老者聽了,還是擔心說道:“客官,你的口氣,可是不小!但是你可知,這些賊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的,看客官你這樣斯文,怎會是這些人的對手呢!客官還是不要說大話好了,聽老朽的話,趕緊走另一條道兒吧!哎……今日,也是這個姑娘倒黴了!”老朽看著赫連敏榮,斯文俊雅,神態清俊,透著貴氣,心中莫名地升起好感,當然不想看到他有任何的危險!可是赫連敏榮的心裏,已然是十分生氣了,老者的話,他不會聽進去半分!他歎道:“不礙事,我倒要試一試!”說著,就依著那賊人的路而去了。
雨似乎小了一點,空蒙的山霧也漸漸散去,赫連敏榮看著這山勢,因為是第一次走,倒是走得小心翼翼的,他想,此山甚是險峻,若要圍攻,這些賊人仗著山勢,勝算的幾率倒是不大,莫如用火攻!好在這雨後,山路濕潤,那賊人一路留下的腳印,倒是清晰可見,是以,赫連敏榮隻是依著這賊人的腳印走就可以!驀地,赫連敏榮在一處山腰的拐彎處,發現了前方地上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他不禁走上前,看了一看,原來是一個金鑲玉的鐲子!赫連敏榮將這個鐲子撿了起來,他端詳著這個鐲子,隻是覺得非常的熟悉,竟是在哪裏見過似的,那樣晃著人的眼兒!
沒錯,自己定然是見過這個鐲子的!赫連敏榮凝神靜思,強迫自己在須臾之間,就能夠想出來!山中飛來一隻雪白的大鳥,撲閃著翅膀,在他的麵前經過,他不得已伸出手,用胳膊肘兒一擋,看著自己的胳膊,赫連敏榮猛然想到,這個鐲子,難道不是羅茜雪戴的麼?那日……她和柳時元在驛館,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地說了陳子陵一車子的話,胳膊肘兒自是上下翻飛不停,他在密室裏看了她手腕上明晃晃的一塊,隻是覺得好笑!後來,她夫婦二人臨出門,他出來送客,可是看清了,羅茜雪的手腕上,戴著一塊金鑲玉鳳凰形的鐲子!因為式樣新穎好看貴重,一向不怎麼重視首飾衣物的赫連敏榮,倒是不禁看了幾看!從此就有這個印象了!
得知這個遺留的鐲子,竟是羅茜雪的!赫連敏榮的心,陡然地沉痛起來!這……這是怎麼回事?羅茜雪竟然被狼山的賊人,擄到了邊界狼山?這玩笑也開得未免過大了吧!在他的印象中,此時的羅茜雪因為身懷有孕,正被柳時元千依百順地寵著!也正因為此,他才黯然離去的!可,情況竟然完全不是這一回事!那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他的眼神很快就陰鬱起來,難道柳時元和羅茜雪遇到了什麼仇家?不過,發生這一切,他已經可以斷然下結論,這一定是柳時元照顧不周的緣故!一想到此,他的心裏就充滿了懊悔!他恨自己,不該這麼急於回去的!現在可好!
他知道了此時的茜雪正處於危險之中,是以這心便就更是火急火燎的!想到茜雪將被那賊人輕薄和侮辱,他的一顆心,便開始作疼!是以,他的腳步也就走得剛快了。嗬嗬,也算是老天助他,剛拾了羅茜雪的鐲子後,幾步路的功夫,他可就在前方又撿到了一個圓形的骷顱頭一樣的黑色令牌,且這個令牌上,還有一個‘任’字!赫連敏榮想著,難不成這個徽章,是這山裏所有的賊人共有的?是進山之牌?是以,他便好生地將令牌放在了懷中,繼續艱難地往前走。
他打量著這山中的地勢,越往裏走,真的就越發覺出地勢的險峻,難怪那陳國的皇上不敢惹!他尋了一個犄角噶噠處,將自己的衣服塗上些泥巴,又用手撕破了好幾處,看起來也有些落魄草莽的味道,想想又覺得不對,便使起了自己曾學過的易容術,他從懷中取出一個薄薄的麵皮,小心翼翼地罩在了自己的臉上,頓時,赫連敏榮看起來,竟是另外一個人了!然後,他將徽章托在手心,將自己當作一個土匪羅羅的模樣,終於走到了一處木頭製成的關卡前,對著守山的一個羅羅說道:“兄弟,怎麼不認識我了,放我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