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元聽了,真覺得羅茜雪的話兒,就像是訣別一樣了,心裏隻是痛如刀絞,他喃喃說道:“茜雪,難道你真的要如此麼?難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通融可能了麼?”羅茜雪聽了,深深說道:“時元,世易時移,此刻……我的心裏,隻想安定!你的身邊,不是有了夏齡官了麼?為何又苦苦尋我來?難到時元你也要學那朝歌城裏三妻四妾的士大夫們,左擁右抱的才好麼?”此言一出,柳時元的麵兒上頓時現出奇異的神色來,他聽了這話,隻是注視著茜雪好久,看著她哀怨的神情,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兒,柳時元忽地明白起什麼來了!他忽地腰脫歎了口氣兒!
他走上前,凝視著茜雪的眼睛,苦笑道:“我的茜雪,我今兒個算是明白了!”可說完了這話之後,他的神情卻又變得輕鬆起來了!“茜雪,你以為那夏齡官,還在府裏,還在我的身邊?”柳時元看著她,一字一句說道。羅茜雪不禁歎息道:“時元,難道不是這樣麼?難道你待那夏齡官,不是很好?”柳時元聽了,卻猛地將她緊緊摟在了懷中,歎氣說道:“茜雪,我的傻茜雪,你可知……夏齡官早就被下了大獄了!”羅茜雪聽到這裏,不禁一驚,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柳時元,柳時元便將她處心積慮要暗害羅茜雪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羅茜雪聽到了這裏,知道上次之事,竟是自己誤會了他了,原來柳時元早就識破了!可是……經曆了這種種,倒叫羅茜雪不知所措起來了!那麼……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要原諒他了?她定定地看著他,目光複雜!“茜雪……我什麼都說了出來了!我還以為……你知道的!不過,你還願意和我回去麼?”柳時元還是將她的手緊緊握住!羅茜雪看著他,知道他的心,從未改變,心中固也感動,但……失去孩子的悲傷,馬上就又湧了起來!她哽咽著說道:“時元,可是這次的代價,也未免太過慘重了些,我們畢竟失去了孩子!”柳時元聽了,溫柔說道:“茜雪,我知道!這算是我們的一個劫,不過,此劫已經度過,想必我們日後一定能平平安安的了!”
羅茜雪苦笑道:“時元,這是上天對我們的一個考驗麼?為何我和你在一起,是這樣地艱難?哎……我的心裏,真的是有些沮喪了!”柳時元聽了,卻慌亂起來,他問道:“茜雪,我知道是赫連敏榮救了你,是不是因為我不是帝王,你覺得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當然,赫連敏榮也……非常喜歡你!”羅茜雪聽了,見他又泛起了猶豫不決的性子來了,不禁試探說道:“是啊,赫連敏榮貴為一國之君,對我也是嗬護備至的,我想……隻要我願意,開個口,要什麼,他都會千山萬水地替我送了來!算來真正是待我極好的!”
果然,柳時元聽了羅茜雪這番陳詞,眼神兒也黯淡了,心也慌亂了,他開始躊躇著步子,小心翼翼地說道:“是麼,不過我想那赫連敏榮的確是個正人君子,待你當真是不錯,其實……我想,我既非出生皇家,最好的宦途,也無非就是一品的宰相了,可赫連敏榮不同,他待你情深意重,又是皇上,你若是跟了他,也是皇後娘娘了!我……的確是不該來打擾你!”說著,便將腳下的步子,又挪移得遠了一些茜雪,羅茜雪看著柳時元,心裏頓時沒有好氣兒了,她就是不喜歡他打了關鍵的時候,畏畏縮縮兒的,自己不過就是試他一試,他不迎難而上,馬上就又順坡下驢兒了!哎……
羅茜雪的心裏,頓時懊惱起來,這個竹林子,和義母呆在一起,其實還處得沒夠,她還想再多盤桓一些天兒!是以她便真真假假地說道:“時元,你還是先回去吧!朝中的事兒那樣多,哪裏能夠少得了你呢!我知道,編選那部法典,也時時需要修改,你的時間,並不多,我自是不能耽誤你!”她這樣說著,弄得柳時元的心裏,卻是更加地黯然,他以為……此時的茜雪,真的心意已經有所改變?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自是不會勉強!是以他便哽咽說道:“好!茜雪,我這就……回去!不過,隻要你扭轉了心意,我柳時元隨時會在柳府的大門前迎接你!”說著,就難過得躬起了自己的身子,打算往那溪水邊而去,向司馬耀和羅秦檜辭行了。
羅茜雪見他如此,心想,不如就這樣吧,現在的她,還想和義母多呆會兒,並不想即刻就回道朝歌城裏去。和時元,她想著莫如還是順其自然好了!不過,知道他的心裏,對自己的情意未變,她的心裏已然覺得安定!她聽了,便意味深長地說道:“好,時元,你且先回去!我想,若是咱們有緣,當然會在一起,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她這話兒裏,自然是帶有深意,可惜此時的柳時元隻是未留神細聽。他隻是惆悵地點點頭兒,柳時元去了溪水邊,對著相依而行的司馬耀和羅秦檜道別,二人一見,心中未有詫異,他們知道,此時的茜雪,還需安定心神,此刻的彷徨,是為了日後更好地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