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火馬
既沒有意思又沒有用的事，就沒有做的必要，既然裝木頭很沒有意思，也沒有用，那也不必裝了。
公孫祁向趙東城道:“楚無常你們不能殺，因為你們還要問他很多事情，可是我什麼也不知道，對你們沒有絲毫用處，既然如此，就請動手吧!”他頓了頓，道:“好在死在天下三奇的手裏，總還算體麵。”
管潮生道:“你雖然想死在天下三奇手裏，天下三奇卻不見得願意殺你，對麼?”他是對著公孫祁說的，但是他問的卻是趙東城。
趙東城冷冷看著他道:“恩怨分明的也不見得隻是梅二一人，公孫祁素有俠名，與此事無關，我三人殺他無用。”
管潮生對公孫祁道:“所以你這隻醉貓的九條命，終於可以一條不落的回去了。”
公孫祁道:“可是我是貓，並不是馬，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難道要讓我走斷這雙貓腿，死在這荒山野嶺中?”
管潮生道:“你向前三裏，自然會有人給你馬。”
公孫祁道:“沒想到，你是這麼貼心的一個人，倘若你是個女人，我說不定會娶了你。”
管潮生道:“我若是個女人，見到你這樣又髒又臭的醉貓隻怕避之不及，嫁給你的心情隻怕不會有。”
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一聲馬的慘叫。
公孫祁道:“看來似乎不用你給我馬了。”
聽見馬叫，先前兩名漠北漢子中的一個已經向著馬棚跑了過去。
可是他剛跑出去，不及片語，隻見他又跑了回來。
狼狽的跑了回來。
其實此刻所有人都已經轉過頭，看著先前馬叫此刻躁動的那個方向。
然後所有人都震驚的閃開。
——十多匹烈馬，此刻正瘋了一般向著眾人飛奔而來，而導致這十多匹烈馬失控的原因，是因為有人放了火，在馬的尾巴上放了火。
每一匹馬的尾巴上，都用鐵鏈係了一捆稻草，稻草燃燒著，驅趕著這些優良的坐騎。
稻草越燒得猛，馬就越跑得快，就算是人，隻要你有火追著你的屁股，你也會失控的，也會疾奔的。
這火是誰放的?這個問題用不著思考，因為縱火者正騎著一匹馬混在馬群中，而且還在大聲呼喊著。
小馬哥，小馬哥上了一下午的廁所，此刻終於回來了。
他手裏揮動著一根皮鞭，嘴裏叫著楚無常，趕著馬群奔向人群。
這些瘋了一般的馬根本無法控製，也無法阻擋，眾人隻能被衝散開來。
小馬哥借著馬群過境的勢頭，從楚無常身旁掠過，楚無常翻身上馬，向前奔去。
公孫祁聽到馬叫的時候似乎就已經預料到後麵的事，所以他找了最好的位置，等待著時機，此刻一躍而上，騎在小馬哥背後，一拍馬臀，馬箭一般衝了出去。
小馬哥就算想把他趕下去，那也是無可奈何了。
施無赦身形未定，怪叫一聲，袖中暴出一蓬白芒，也不知打中沒有。
那兩名漠北漢子本就是萬馬堂中的好手，所騎的馬，也是萬馬堂中的好馬，一匹已經失了控，不知道會跑到哪裏去，而另一匹就在小馬哥的胯下，正飛奔著，所以此刻天下三奇、管潮生等人都隻能幹瞪眼。
這馬雖然負著三個人，腳力卻還是不弱，半個時辰後，三人已是在一片老遠的山崗上。
小馬哥累得全身是汗，此刻跳下馬來，歇在一塊石板上，楚無常公孫祁二人也下了馬。
公孫祁道:“你的眼光倒很好。”他這話自然是對楚無常說的。
楚無常道:“我的眼光一向很好。”
小馬哥喘好氣，翻了個白眼道:“說來說去，到底是我很好。”
楚無常道:“你知不知道那主仆二人是什麼來曆?”
公孫祁道:“我比你還想知道，隻是此時此刻，隻怕江湖中還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