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帶回那個牧梓白,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再次抬起頭的朱邪依舊笑意盈盈,殤的囈語和聖修疲憊的麵容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裏。如果這麼辛苦都要將她帶回去,那麼無論多麼艱難,我都會實現你們的願望。
聖修點點頭,蒼白的麵容上綻出一絲微笑,他感覺到有些什麼在自己胸腔裏逐漸的蔓延著,這大概就叫做近鄉情怯吧。掀開窗簾看向外麵漸漸平坦的管道,有著鳶尾國大軍駐紮的青城就要到了。
青城的建設自比不了鳶尾城華麗,卻有著被鮮血洗禮過的戰爭要塞所特有的雄渾氣勢,城牆以青灰色的方石壘成,這是一座從上古時代遺留下來的,號稱不破之城的要塞。據說戰車的設計圖就是當初修繕的時候在城底的焦黑的泥土中發現了遺跡,從而挖掘出的。沒人知道古人是如何將這些巨石一塊一塊疊在了一起,當年修繕城牆之時,合十人之力也無法挪動牆頂那殘破的石塊。無奈之下隻好用泥水灌注將城牆重新修葺平整。青城本就臨兩山之間堪稱天險,靠此要塞,鳶尾國牢牢的將北疆控製在手中。
那麼牧笙國究竟要怎樣下這盤棋,才能將青城這樣的天險攻克從而長驅直入將鳶尾國的廣袤土地收入囊中呢?聖修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揉著額頭思索著,牧天傾,你到底要怎麼樣才甘心?
戰時的青城防禦極為嚴密,雖然明知道戰車是鳶尾國特有的運輸工具,城防兵還是盡職的在距離城門百米外就攔住了幾人。楉安拉開另一邊的簾子,出示了一塊金牌,另一邊的聖修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卻看到那塊金牌上以古代文字書寫了一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初。
在被朱邪戲稱為藏書閣的大腦中迅速的過了一遍鳶尾國皇室的宗譜,近幾代並沒有名號中帶有初的皇帝。那麼這個初字,難道是皇後慕容初?可楉安即是為赫連彬辦事,為什麼不帶赫連彬的金牌呢?那不是更為方便些麼?聖修將無盡的疑惑壓在心內,平靜的放下簾子轉回車內,看到殤依舊在完美保持平衡的朱邪懷裏睡得很熟,閉上了那雙靈動的眼睛,殤的容顏漸漸和一個稚嫩的麵孔融合。
其實應該阻止她的吧,可是為什麼看著那樣的她,想起那個孤獨的漆黑的身影,到嘴邊的話,就怎麼都吐不出來呢?或許她一直追尋的東西,就快要找到答案了吧,但記得和不記得究竟哪個更幸福一點,誰又知道確切的答案呢?
可能有那麼一天,自己會後悔這一時的沉默吧。然而有些終將到來的事情,那些終將改變的軌道,猶如曆史腳步從不肯停止遷徙一般溯洄而上。為什麼總是等到被時間的洪流席卷至無法回頭的時候才明白。
所謂幸福的永遠,就是每一點細小快樂的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