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我請求把東南軍團出征的時間延後。”
帝國軍部辦公室,新上任的帝國軍務大臣安德米勒坐在辦公桌前,對著坐在對麵的薩倫尼奧說道:“東南軍團的虧損比想像中的嚴重,兵源不足、裝備缺乏、軍餉拖欠。短時間內實在無法將其恢複到正常狀態,最少還需要一周時間。”
薩倫尼奧眼袋深深的凹陷了下去,看來最近都沒怎麼睡好。
“亞塞羅德這些年可以說把東南軍團扣的死死的呀。這支部隊居然還保持著完整的編製,溫德索特那個胖子看來還有點手段。”
“大人,其實事實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安德米勒略微尷尬的推了推眼鏡,“東南好幾家貴族聯名上書軍部,說東南軍團統領溫德索特大人向他們借債多年不還。一來二去差不多成了一筆爛賬,現在不少人拿著欠條跑到軍部來要賬,我都快壓不住了。”
薩倫尼奧聽完之後先是一愣,緊接這撫掌大笑。
“哈哈哈哈,這溫德索特果然有主意。溫德索特借錢不換,那幫地方貴族不敢得罪軍團,隻能來軍部叫屈。而當時亞塞羅德勢大,他們也不敢得罪,還真成了一筆爛賬了呀。”
“就算溫德索特大人百般周轉,但一個軍團的開支還是太大了。現在東南軍團幾乎成了一個皮甲步兵軍團,騎兵隻有幾百人。最少得補充一個騎兵旗團給他們,不然野戰能力實在堪憂。好在最近黑旗軍捷報頻傳,西線壓力不大,我們才能這樣清閑的補充軍備呀。”
“那就告訴林洛他們,再多等半個月吧。”薩倫尼奧從座位上站起,“黑旗軍加上各個地方守備部隊,總數近二十萬,就算是聖十字帝國參戰也占不到什麼便宜,還要麵臨我們的報複。再過半個月,西線就再無戰事了。”
說完,薩倫尼奧便走出了辦公室。安德米勒起身,向宰相行了一個軍禮。
但不知為何,年輕的軍務大臣心中仿佛橫亙著一根短刺一般。他始終感覺帝國西線的戰事不會這麼簡單結束,但也想不到到底什麼地方有不妥。思考無果,安德米勒搖了搖頭,仿佛想把這個不舒服的念頭甩掉一樣,又繼續埋深到了繁雜的軍務之中。
帝國西部維克斯省,這裏是米納卡帝國與聖十字帝國的交界省。原本這裏是已經叛亂的斯帕蘭及其手下十萬黑旗軍的駐紮區,而如今的維克斯省已經成了戰區。
帝國曆796年1月12日,正午,維克斯草原。原本近十萬飄忽不定的黑旗軍叛軍終於在這裏被林洛和圖拉米手下的近二十萬大軍抓住了尾巴。
林洛和圖拉米都在卡勒夫手下當了超過10年的副統領,對自己的上司有著莫大的尊敬和愛戴。當二人聽到卡勒夫統領遭受斯帕蘭暗算身死的消息時,二人都恨不得把斯帕蘭挫骨揚灰。氣衝衝的二人率領手下直奔斯帕蘭的老巢維克斯行省,但卻一直抓不到叛軍大部隊的身影。
“他們是活膩歪了嗎,居然擺開陣勢打算跟我們野戰?”騎戰戰馬上的林洛對著身旁的圖拉米說道。
旁邊的圖拉米好像馬術不太熟練,戰馬在他胯下不安的亂晃,搞的他頭暈眼花的。
“誰知道那幫混蛋打算作什麼..該死的畜生,給我老實點..”
“老子早就玩膩了這沒完沒了的追逐戰,既然這樣,那就準備野戰,為卡勒夫大人報仇!”
命令傳達下去,無數早就想和叛軍好好打一仗的黑旗軍將士全都摩拳擦掌。
整整二十萬軍隊擺出厚實的陣形,槍斧林立,衣甲鮮明,分布在陣形前麵和兩翼的騎兵全都躍躍欲試。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將是毫無懸念的戰鬥。二十萬精銳對陣不到十萬叛軍,在開闊的平原上進行野戰。隻要指揮官腦袋沒有進水,隻需實用堂堂正正的正麵突破戰術就一定能贏。
軍陣前方的一萬重甲騎兵想叛軍的陣形發起了衝鋒,這股不可阻擋的鋼鐵洪流奔襲著衝向了叛軍的陣形。
狂暴的馬蹄踹在了叛軍陣形最前方的盾牌上,配著鐵甲的戰馬力道驚人,活生生的把盾牌後麵的士兵震的倒飛吐血。而叛軍這邊同樣嚴陣以待,林立的盾牌後麵長達二十尺的刺馬槍如死神一般收割著重甲騎兵的生命,雙方的陣形剛一接觸,就有無數甲士受傷身亡。
黑旗軍將士士氣旺盛,而叛軍這邊也同樣不甘示弱,一時之間,雙方居然僵持不下。
“告訴重甲騎兵旗團旗本,哪怕重甲騎兵戰死至最後一人,也要衝破敵軍陣形,給後麵的步兵創造突破空間!要是拿不下敵陣,讓那個混蛋提著腦袋來見我!”
暴躁的林洛衝著傳令兵怒吼,而麵無表情的傳令兵隻是敬了個軍禮,就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仿佛是林洛的命令讓重甲騎兵燃起了血性一般,敵軍厚實的盾牌槍兵陣在狂暴的攻勢下終於瓦解,被狠狠的砸出了一個缺口。
“就是現在!步兵突進!讓我們堂堂正正的打敗這些叛徒,給卡勒夫大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