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惠化身咆哮帝,為自己的未來哀悼,導致沈翠翠來時她還是一副怏怏的樣子,沈翠翠還以為她是被沈牛兒的走給閃了一下。
還安慰她,道:“男人都得以事業為重,將來他還得養一大家子的人,不趁年輕多拚拚多攢點以後拿啥養活孩子啊。你看俺家裏那個熊蛋包倒是天天在我屁股後麵轉來轉去的,吃飯都得靠媳婦想轍的主,窩囊死,你能看上這樣的麼。”
百惠也沒法解釋,總不能跟她說,姐,俺沒事,其實就是被你弟弟的人品給驚著了吧。
“大姐,我沒事,就是這兩天太折騰人了,身上乏。”其實她說的是婚禮太忙人,事後又忙著竄親戚給忙叨的。
顯然沈翠翠可不這麼想,聽完後****的一笑,還體貼的幫她展了薄被,說:“我那個弟弟啊就是心粗,不會心疼人,回頭姐說他。也是你這小模樣太招人疼了,這才讓他憐不夠,這不,臨走臨走還急巴巴的拐去我家,囑咐我趕緊來陪你,怕你一人害怕呢。”
百惠嘿嘿幹笑兩聲,覺得再繼續這個話題不是明智的選擇,又說:“大姐,現在哪還能買秋菜,我看菜窖裏什麼菜都沒存,不買點的話冬天哪有菜下鍋啊。”
“之前就忙叨你們的婚事了,想到這岔也都被別的瑣事給打過茬頭了,回頭我去市口看看,估計還得有。今年先將就吧,明年家裏菜地多補種點也就夠你們小兩口吃的了,牛兒他愛吃葷,總說白菜土豆水性懈口,平常又總是在館子裏叫著吃,我也就沒上心管這事。”沈翠翠說。
“恩,家裏有了女人了,總不好淨讓他在外麵對付。況且清粥小菜養人,大魚大肉偶爾吃一頓香,總吃怕是也膩得慌。”百惠說。
“這話在理兒,你看咱們窮人,成天有了上頓沒下頓一天玩命的幹活也沒啥病災的。那些富貴人家,成天有人伺候著好吃好喝供著,不是今天腦袋疼就是明天屁股疼的,我看不是閑的就是撐的。”
沈翠翠說話趕勁,麵部表情也豐富,百惠雖然是受過高等教育,可骨子裏就是農民階級的好兒女。沈翠翠這樣直爽的反而讓她更覺得親切,比在尹秀才和王氏跟前裝淑女覺得自然多了。
沈翠翠是個說幹就幹的性格,囑咐百惠好好休息,她就要去市口轉轉看有合適的就直接把菜買回來。這兩天已經開始飄清雪了,索性天還不算冷,要是冷不丁的刹冷了菜買回來也放不住了。百惠來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自己花過銀子,對物價也不太熟悉,隻知道米價是五到十幾個銅板一斤不等,有好壞之分,一兩銀子等於一吊錢,一吊錢有一千個銅子兒。她估摸著一兩銀子差不多得小一千塊錢了,因為從古到今米價是衡量物價最好的標準了。
百惠取了半吊錢塞給沈翠翠,三五百塊錢買秋菜那得用不了的用,說:“白菜土豆大蔥蘿卜的,不拘什麼,但凡是能放的住的菜大姐都買些回來,疙瘩頭櫻子辣椒也要些回來醃些小菜。大缸不缺,還差幾個小壇子,大姐順便挑兩個回來吧。就是辛苦大姐了,我這初來乍到又不熟悉什麼,一切都有勞大姐了。”
沈翠翠也不矯情,把錢接過來揣進懷裏,說:“跟大姐有啥客氣的,真章的也幫不上什麼忙,我也就是多倒騰兩趟腿兒罷了。說也慚愧,本該是大的照應小的,我這當姐的還得反過來靠你們照拂。”
“都是至親骨肉,合該的。”這事說深了讓人尷尬,說淺了也讓人抹不開麵子,百惠一語帶過,沈翠翠感覺舒坦不少。
除去好占點便宜,沈翠翠也算是個茬了人,交代她的事辦得利索還漂亮。她一覺的功夫,沈翠翠就把該買的、能買到的都置辦回來了。各式醃菜壇子能有五六個,幾個大點的,幾個小點的。土豆約有一百斤左右,裝了兩麻袋,白菜買了三百斤,疙瘩頭、雪裏蕻、長豆角、大頭菜、辣椒、胡蘿卜、紅綠蘿卜、蔥薑蒜一應俱全。她起來時沈翠翠已經把東西該歸位的歸位,該收拾的收拾好了,土豆蘿卜下窖了,疙瘩頭雪裏蕻都洗幹淨了攤在簸箕裏淋水,大白菜砍了根整齊的碼在陽光底下讓風呲幹表皮的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