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換了平常,估計沈牛兒能會心一笑,送到嘴邊的魚,有那個貓能忍著不沾的啊,況且這雙胞胎觀麵相就是個中尤物。就算礙著原忠的麵子,不能吃到嘴,可調侃兩句痛快痛快嘴也是過癮。但今兒可兒算是給瞎子拋媚眼兒,白費這個勁兒了。
可兒媚著眼神兒,挺著胸脯,一張香口都快貼上沈牛兒的唇囑咐他:“一路好走。”可惜人家不為所動,皺著眉毛也沒甚反映,徑直越了過去就出門而去。還不如以往,最起碼會叫聲小幹娘,也會玩笑得給她做個深揖。
可兒傻眼了,一下氣的眼眶都有點紅了,她都撂下身段兒主動勾、引於他了,怎地他這麼不解風情的。難道總覺得他盯著她的屁股看,盯著她鼓囔囔的胸口瞅,借著說話用嘴巴鼻子輕擦過她的耳朵和頭發,借著遞東西摸她的手都是她會意錯了?
今兒和王坤一起出來的,所以沈牛兒也沒騎那匹黃馬,雖說滿腹的心事,可還知道繞了來時的路回家。就要走到家門口了,忽然想起來什麼,立在道邊想了一下,就利馬掉頭去了一個之前就知道的黑藥堂。藥堂的大夫名聲不好,正經問診的人基本沒有,就專給那些窯姐娼妓治那些肮髒病,這樣的人有點餘錢還不想死,往往比大戶人家都舍得撒銀子。在不就給那些強盜宵小們提供害人的迷藥毒粉,若是失手了也給他們提供些刀棒傷藥。
沈牛兒跟豐城裏混街麵的二流子稱兄道弟熟的透徹,城裏一些台麵下的事也就了解不少,跟掌櫃提了個人名,也沒費勁對方就門清兒的拿了兩包好藥給他。
沈牛兒分別做了記號貼身藏好,又轉進酒坊打了二斤的上等白幹,這才露了個笑容哼了小曲兒回家了。
隔了兩天,百惠和沈牛兒剛要放桌子吃飯,一陣砸門聲‘咣咣’響了起來。
沈牛兒隔著窗戶往大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一沉,攔了要去開門的百惠,下地穿鞋,說:“把我之前買的白幹先拿上來。”
自從她懷孕聞不得怪味兒之後沈牛兒基本不在家喝酒了,前兩天忽然拎了一小壇酒回來不說,還不準她碰,說是給一位遠道來的朋友準備的。雖然納悶,這沒接著書信也沒個手機的,他怎麼知道遠道要來朋友的。不過百惠很少愛刨根問底,基本沈牛兒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按著他的吩咐斟了一壺,還體貼的溫了一下。
美酒剛一上桌,兩人的腳步聲和交談聲就進了堂屋了,以為是沈牛兒的朋友,百惠也就出去迎了一下。
來人估計得有一米八五左右的大個子,膀大腰圓一臉凶悍,紫黑的麵皮兒絡腮的胡,發髻鬆散的挽在後腦,燈光一趁泛著油光。那人和百惠打了個對臉兒,好像還一愣,隨後就了然的哈哈一笑,衝沈牛兒說:“本事啊弟弟,豐城裏立了根兒了,體麵有了,家也有了,連娘們兒都配齊了。”
百惠聽他著話有點不對味兒,臉也‘呱噠’一下就撂下來了。這決不是跟啥人學啥人啊,這人話語輕佻出言不遜,自己再對他笑臉相迎那就是自掉身價兒了。隻是納悶沈牛兒就跟沒聽見一樣,這叔和嬸子都快忍不了的事了,他竟然反駁都沒有,還笑著往屋裏讓他。
反常!絕對反常。
來人哈哈一笑,率先往屋子裏進,和百惠錯身而過的時候,還低頭朝著她說:“弟妹也進來啊,哥頭一次到家來,咱們好好說說話兒。”
“哥這個時辰來怕是還沒吃飯吧,正好家裏剛要開飯,一起湊合一頓吧。”又轉頭皺著眉頭,橫眉豎目的衝著百惠厲聲說:“沒眼力見的玩意兒,還不趕緊端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