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惠再醒來時已是華燈初上,不經意的竟然睡過了一天的時間,不禁暗罵自己是人頭豬腦心大的可以了。四處瞟了一瞟,沒有沈牛兒的身影,小院也靜悄悄的,又想起昨日可能發生的事情,百惠這汗毛都豎了起來,連頭發根都立立了。
“夫君!孩子他爹!沈牛兒!”百惠聲兒都變了。
沈牛兒應聲推門進來,不同之前的狼狽,渾身上下已然換洗一新了。
“醒了?還以為你還得睡一會兒呢,正要出去買點現成的對付一口呢。”
百惠忙攔住他,說:“你別走,我不自己在家。”
看她那慫樣沈牛兒樂了,看來早上覺得她挺堅強的一定是幻覺,不過看她可憐兮兮那樣,忙說:“行了,不走,那咱倆總不能餓一宿吧。”
餓肚皮的滋味是不好受,懷孕後她雖然沒食量大增,可頓頓也吃的挺勤,權衡一下,隻好說:“我去做吧,不過你得跟我去。”
沈牛兒怕她身子受不了,再三確定了才敢讓她下地,百惠都不禁感歎自己的強悍了,受這麼大驚嚇,之前又出那麼大的力氣,肚子裏竟然一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體倍棒的事,但寶寶絕對是頭子了。
百惠一出西屋就發現屋子裏外沈牛兒又收拾了一通,青磚的地麵上一汪水漬,牆灰也被他刮的東缺一塊西短一條的。東屋的門沒關,門簾也撤了,百惠看了一眼,就連炕被和一些簾幔都沒有了,不過百惠一到廚房又找到了它們,都堆在灶坑旁邊等待它們最終的歸宿呢。這些床品都是按著新婚喜慶樣子置辦的,不是大紅就是水紅,血漬幹涸後隻在上麵留下一塊塊暗痕。
看見這些百惠又毛了,話說之前要不是被穿越武裝過一回神經,又被原百惠的記憶給狠狠的鍛造過,現在她怕是早崩潰了。他為了辦差殺人她不能理解也不認同,但這次來者不善,他是為了保全這個家她說不好誰對誰錯。若是在法製的社會裏被人威脅了,她會認同報警,可現在呢?若是她猜得沒錯,他的身份怕都是假的吧。
可不管真假,他是她的丈夫,就算他是阿貓阿狗他也是她的丈夫,她竟然也不希望還有一個沈牛兒,她也不希望還有認識原先他的人,因為她隻想要現在平靜安寧的生活。誰人能不自私?!這個年代的****可不好當,所以她選擇沉默、認同,所以沈牛兒殺人,她甘願幫著挖坑。
但恐懼這東西真不是能控製得住的,況且她還沒這方麵的經驗,哪裏像他輕車熟路的,現場處理的一絲血跡也找不到,熟能生巧看來放在哪裏都適用啊。
百惠隨便扒拉了一個菜,沈牛兒讓她先回屋吃,他要把這些被單布簾燒了,怕煙大嗆著她,可她現在就想長他身上,不敢自己單獨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