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弄月呢,還算安份麼?”百惠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了,枕頭風神馬的太逆天了。
王氏嗤笑,說:“怎麼可能安份,不過不下蛋的雞,在咯噠也就是瞎撲騰。”
看來有隱情啊,百惠忙問,王氏又道:“剛開始倒是伏低做小的,後來估計是天高皇帝遠了,你爹又不善於理會後院女人的事,她竟然自己在後院兒稱起夫人了。還是我安插進去的一個老媽子,回來送東西時報到我跟前的,就連那頭伺候的奴仆現在都認她是主母。”
呀,小三上位了!
“倒是有些本事,怨不得當初第一眼就覺得她不是個本份的,幸虧早早的斷了她的後路,不然日後準是籮爛。”百惠冷哼,對於這種甘於做小的女人,不管她有什麼苦衷都不值得可憐。
“還得虧了你們當機立斷!不然等我轉過這根筋來,她早就成氣候了。”於對繼女為她所做的這些,王氏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我也是盼著你好,盼著這個家好。你為這個家付出這麼多,不能讓你傷心了。爹和弟弟是男人心粗,有時候想的可能不那麼周到,但心裏肯定是念著你的,別看他們不說,但很多事情心裏都有數。”同為女人,百惠真的替她抱屈,作為一直疼愛自己的長輩,百惠真的心疼。
好像想到什麼,王氏笑的幸福,說:“恩,這我都知道,你爹心裏還是愛重我的,不然也不能因為我隻露了一句話,就罰了弄月在天井跪了一天一宿。之前被她糊弄的那些奴仆才明白,不是老爺專寵她,也不是老爺為了她才把正妻晾在鄉下。現在每月回來送信得活計大把的人搶著來,都是為了來拜主母的,怕之前拜錯碼頭被降罪呢。”
百惠可不像她那麼放心,真正愛重當時怎麼會收用弄月,出了事兒怎麼不賣了幹淨。一個花季的嬌俏人兒見天的在跟前兒轉悠,又是塊名正言順的香肉,能舍了不吃才怪。這男人再堅貞吧,也架不住女人見天的哄,這軟玉溫香的,說不定哪天就開始憐香惜玉了。不過把錢都拿回來倒是好事,就算他最後開始疼小的,王氏把著財政大權,又有兒子撐腰,日子也差不到哪去。這時代她們這年紀的婦女,追求的就不是愛情和男人了,而是兒子和孫子了,基本不去想什麼男女之事了。
“就算這樣娘也不能鬆懈了,一定得盯死弄月。等弟弟過了大考,娘還是去爹哪裏吧,畢竟夫妻久別兩地,怎麼說都不是長遠事兒啊。”
“老夫老妻了,哪講究這個。再說你爹唯獨不放心的就是你們姐弟兩個,我替他在跟前照顧好你們,也省的他惦記了。”
哎,這人,咱能不能別太賢惠了有木有啊。
“可你麼你這樣我和百川惦記啊!我們倆卻希望你們互敬互愛,而不是中間插個狐狸精。再說我都嫁人了,孩子都生幾個了,有什麼可惦記的。小弟也是,不管這次會試中不中,總要進書院尋個學問好的先生。兩個孩子都離家了,也不用你跟前照看,你還守著個破房子有什麼用啊。”
勤勞樸實的婦女,總是一夫為天地,尹頌放個屁,她都當是聖旨樣敬著。
“不是還有這些家業。”王氏的心也蠢蠢欲動,可還掙紮著堅持著。
“錢重要還是人重要啊,回頭人飛了,您下半輩子就抱著銀子睡吧。”
這話百惠說的有點過了,就算親生的孩子也沒這麼管父母房裏的事的,好在王氏是個心裏明白的,知道這都是為她好,不然非得以為這是故意臊她呢。
百惠又加了把鋼,說:“時間長了,人那頭是天天陪在跟前的,難免有些情份的。可你在就不一樣了,主母在那就是個丫頭,叫她房裏伺候,爹也是領你的情。家裏就這麼一所房子,尋個知根知底的幫著看著就好,至於爹送回來的銀錢,你回頭背了人,尋個隱秘的地兒埋了,或者都存了銀號去。”
後半句百惠是貼著王氏耳朵說的,這年頭也沒個銀行啥的,錢太多了也挺痛苦的,藏哪都犯愁。仁德倒是弄了個銀聯,可還不普及,民眾也都沒認可呢。私家的銀號倒有,但非經商的人很少去那存錢,大家的認知裏去銀號的人都是有錢的財主,畢竟財不露白麼,都怕有心人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