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行了,我頭好暈,好暈……”
從過山車下來的明月扶著額跌跌撞撞地找到了一張木椅,然後攤坐下來。
“笨蛋。”
“彭”的一聲巨響,明月整人個跌坐在水泥地上,痛得她齜牙咧嘴。
斜靠在後麵一棵紫荊樹下的傅上弦笑了笑,繼續聽著耳機喝著可樂。
“你怎麼會在這兒?”真是怪人,來到遊樂場什麼也不玩,還在聽那些吵死人的音樂。
“真行呀你,兩個小時下來一共坐了八次,不暈才怪。”
八次?
啊,原來已經坐了那麼多次了。
明月拍了拍衣袖上的草屑,重新坐到木椅上,頭還有一點點的暈暈然,心想:要是下次不坐八次,坐七次就好了。
一支美年達遞至眼前,明月抬起頭。
“不要就算。”
馬上拿過,“誰說不要的。”然後還一口氣喝下來了半支。
“喂,傅上弦……”
見對方沒反應,明月又叫了一聲,可人家還是沒反應,然後伸過手一把拉下他的耳機。
“叫你別再聽那些吵死人的音樂的,不許聽。”
傅上弦沒答話,隻是笑了笑,摘下另一隻耳機,在明月旁邊坐下。
“你真愛多管閑事。”
“大家一場同窗兼社友,我這是為了你好。”
“那,我應不應該表現出感動的表情呢。”傅上弦說著頭靠向椅背,望向灰白的天空。
今天的天空也一直灰灰蒙蒙的。
將灰白的天空節離。
一節一節地分離開來。
明月好奇地順著傅上弦看的地方望去,不明他在看些什麼,可他的雙眼卻像是隱藏了許多許多的東西。
是什麼呢?
隻是無論她怎麼想都不知道,他真是個怪人,詭異而不可思議。
“看夠了吧?”
“啊?”
“是不是今天的我特別的迷人?”傅上弦側過臉來笑道。
好漂亮!
說真的,他比女孩子還要漂亮,揚起嘴角的弧度優雅而迷人,漂亮得像……像什麼呢?
像櫥窗的模特。
(PS:她是找不到更好的比喻;其實那根本就不叫比喻……)
言歸正傳。“切,你少臭美呀你,我跟你說你們這叫妖言惑眾,一會兒就笑得詭異,一會兒又裝沉默,老是聽著耳機,在耳邊轟炸,有時候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真是個奇怪的人。
“嗯,怎麼了?”發現對方看著自己,明月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臉,她的臉弄髒了嗎?
“你說……”
“說什麼?”還管他,怪裏怪氣的,明月也頭靠椅背地喝著她的美年達。
“你說我可不可以把這當成你喜歡上了我?”
一口美年達嗆得她咳嗽連連。
“咳……咳咳……咳……你……你說什麼?”
“你該不會高興成這樣吧。”
“你……”
“開玩笑的啦!”
明月真是恨不得一拳打歪他的臉,她憋著一肚子的悶氣用麵紙擦著臉沾著的汽水。
“知道那叫什麼嗎?”
抬了一下頭,又瞧他翻了記白眼,“三歲小孩都知道那叫啦。”當她是兩歲小孩呀。
她可不是傻瓜。
“除了這以外,還看到什麼?”
“還能有什麼,大概要下雪了吧,這樣灰蒙蒙的天空。”
明月搓著雙手,嗬著白色的霧氣。
“你還真是單純。”
“想說我沒長腦袋嗎?”
“那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你怎麼老是挖好坑然後讓我跳下去的?”咬牙切齒的。
傅上弦笑了笑,又繼續昂著頭看著天,更確切的說是,看著天上的。
“是不是好想坐坐看呀,一個大男孩的害羞什麼嘛,想坐就坐唄。”
“白癡。”
她好心跟他說話,他卻毫不客氣地罵她白癡,你說她能不氣嗎?
“我跟你說呀傅上弦……”可是要說什麼呢?啊……她忘了要說什麼了。
“將天空分離出許多節。”
“啥?”
“就像將天空一節一節地分離開來。”
什麼跟什麼呀?
明月抬頭望向高大的,還是不懂他在說什麼?
“怎麼這麼深奧?”是不是——
“我可沒像你那樣大白天做白日夢說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