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明月想說些笑話笑一下時,卻感覺前麵一直繞著網球場走的人影停了下來,望向了用鐵網圍成的球場的另一邊。
“他還是喜歡這樣。”
“嗯?”
信羽轉過臉看向一頭霧水的明月,伸出手瞧一頭指去。
“傅上弦?”
順著信羽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明月也看見了另一頭正對著牆壁在打網球的傅上弦。
“覺得怎麼樣?”
“OK咯!不過,比起我的羽毛球還差得遠呢。”姿勢什麼的還算是有模有樣的。
“……哈哈哈……”
“你又在笑什麼呀?”
“沒什麼……”
“沒什麼的話你還笑?”瞪眼。
“好了,不笑了,隻是羽毛球又怎麼跟網球相比呢?”
“有什麼關係,不也是一個球和一個球拍,可是,要是換作是我的話肯定不會對著牆壁一個人打。”鬱悶死了。
“記得我第一次遇見上弦時,他也就是這個樣子的,對著公園裏的一麵牆拚命地揮拍,那樣子就像是恨不得將那堵牆打爛為止似的,那樣子還真是挺嚇人的。”
“那,牆爛了沒?”
“哈哈,當然沒有啦,當時我們都隻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現在想起來,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在我們幾個人當中,我和上弦是認識得最長的了,還記得福樂兄弟拿了你的那個刻有海盜船的魔盒麼?”
“嗯。”她當然記得,被福樂兄弟拿走的東西就會一去不回頭,不過,後來子昊又給了個新的給她,隻是她到現在都沒有解開而已。
“記得當時我剛收到媽媽送我的聖誕節禮物,也是一個魔盒,是一間屋子模型的魔盒,來到公園裏打算解開了才回家去,可是弄了半天都沒能成功,而一直對著牆在打網球的上弦卻忽然說,看到屋子會想到什麼,我說,當然是家裏人咯,然後他又說,你怎麼就這麼肯定屋子裏就一定有人呢?要是你從很遠很遠的地方看過去,你又怎麼就這麼肯定屋子裏就一定有人呢?然後我馬上說,因為窗口那裏亮著燈光呀,可他卻告訴我說,是煙囪。隨後我就解開了那個魔盒,而那個第一步的重要開關就是屋頂上的那支煙囪,所以說,八歲時的上弦已經有多聰明了。”
“嗯……”對於這一點,她也讚同,可是他就是要把自己的才智藏起來,要怎樣才能使他加入他們的解謎行動呢?“喂,信羽,你說要怎樣才能引起他的興趣呢?”
“這個嘛,”信羽聳了聳肩笑道,“要是我知道的話那我早就是個占卜師了,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一直站在你的前麵盡他所能不讓你有危險……”
當明月想問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時,信羽已笑著揮了揮手說,“接下來我要找個有空調的地方補眠,謝謝小月陪了我那麼久,我走了,拜拜!”然後便吹著口哨,雙手插褲袋地走人了,叫都叫不住呀,與剛才的悲傷模樣相比,明月唯有認為他剛才的悲傷樣子隻是幻覺了。
明月轉過身,雙手攀扶在鐵網上,隔著鐵絲的間隙看著對麵一直對著牆壁揮拍的傅上弦。無可否認的精致輪廓,無與倫比的美少年形象,修長的手指緊握著網球拍揮打著近乎完美的動作,修長的身影,清晰的拍球聲,隨著每一個的揮拍動作,烏黑柔軟的頭發隨之揚起,代表著青春與年少的汗水在陽光裏閃亮,飛揚。
隨著頭頂上的日照越來越強,明月開始繞著鐵網圍欄向陰涼的地方走去,她就這樣站著看都已經很累很吃力了,難道他真的是機械做的嗎?大半個小時下來,連一丁點要停下來的跡象都沒有,反而揮拍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更有力了。
“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一句話仍過來,嚇了明月一跳。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在這裏了,他眼睛長後麵麼?
嘩啦啦的水龍頭流水聲。
伸手關掉開關,所有一切歸於安靜。
水滴了兩下後也靜止了。
“呐。”
一條白色的毛巾遞至傅上弦眼前,他抬走臉看向明月,接過了她給他遞的白毛巾,“謝了。”
“噗……哈哈哈……”
“看見人家洗臉洗頭很好笑嗎?”剛擦過的頭發,水珠又從發尖滴下來了。
“不是洗臉洗頭好笑,而是你就是這樣隨身帶著洗發精的嗎?明月拿過那支“夏士蓮”,“不是說潘婷麼?怎麼會是‘夏士蓮’?”
“洗發精和牙刷牙膏一樣要經常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