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龍家大宅回來後,明月像是散了架似的,直到第二天去學校上學她全身上下的骨頭還是酸痛得要死,像是圍著操場跳了一大圈的青蛙跳那麼累人,要不是後來信羽叫的清潔公司來,估計她連現在都下不了床。
她本來也是想從信羽那裏問點東西的,誰料信羽比她知道的也多不了多少,唯一的重大新聞就是林楠學長是富商林亦天的兒子。
天啊,現今社會的人際關係可真是複雜呀。
到底傅上弦他有什麼事是連信羽他們都不知道的呢?
還有,關於古雅占卜最後說到的占算卜文,是關於他們福樂社的,由卜文來看似乎不太樂觀,難道真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在他們身上?即使她本人仍然對占卜這一學問持懷疑的態度。但她自己卻也有不好的預感,雖然連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但她還是覺得很不安,畢竟有時她的預感也挺靈的。
一年一度的文化祭又到了,現在各班都在為那天的到來而忙碌著,明月還聽到福樂兄弟說他們福樂社要準備搞一個的戀愛占卜來參與其中。
所謂的戀愛占卜還不就是他們平時的玩意兒,他們倆又再忙於到二手市場入貨然後自己製作小飾品,所以這次明月放聰明點了,她盡量避就避,不讓福樂兄弟抓著,他們倆可是為了這次的賺外快活動而拒絕參與一切自己班裏搞的活動項目,而信羽參加的永遠是他最拿手的花與美少年,然後再來一個鋼琴獨奏來迷倒萬千少女,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至於傅上弦他……對了,他參加什麼了嗎?記得他是一向很少參加校內舉辦的活動的,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參加呢?
然而明月自己也不知道參加什麼才好,本來她不怎麼想參加的,但一想到要是自己無功一身輕的話肯定逃不掉福樂兄弟的追鋪,所以當祝青亭問她要不要一起參加班際的後勤工作和當晚晚會的舞台布置時她就答應下來了,雖然是一打雜的,但和青亭在一起也好過被福樂兄弟喚來喚去。
一天,明月從道具室拿舞台布景板的材料經過了練習室的走廊時,無意中看見了在裏麵練小提琴的傅上弦。
雖然之前她聽過他彈的鋼琴,也聽他說過他會拉小提琴,可還是第一次真正聽見他拉小提琴,聲音真是好聽,明月不自覺地靠近窗台。他正閉著眼睛站在講台上拉著,劉海稍稍遮住了他的眼睛,修長的手指,高高的身影。
明月沒聽出他拉的曲目,可那琴聲卻是悲傷的。
“你站在那裏幹嘛?”
啊,被發現了。
“我……我剛路過。”她的確是剛路過呀。
“你走吧,我這兒沒什麼值得你偷聽的。”
“我,我才沒有偷聽呢。”開玩笑,她才用不著去偷聽呢。“隻是,隻是沒聽過你拉奏的曲目,這不會是你自己編的吧?”見他坐在椅子上沒做聲,明月又說:“真的是你自己編的?”
“是我爸爸創作的曲子。”
“你爸爸?”
“隻是後來創作了一半爸爸就去世了。”
“那後麵的呢?”
“是我按著原樂接著編完了爸爸未完成的樂章。”
“哦……”
“哦什麼呀你,不是拿東西去禮堂的嗎?”
“啊,對呀。”可是走了兩步明月又回這頭來,問道:“你突然間跑來練習是不是也準備參加文化祭?”
“笨蛋,沒有文化祭我照樣也會拉我的小提琴,隻是這次被羅老師上報了我的名字不得不去參加而已。”
他這麼一說,明月才記得羅斯瑪麗的是傅上弦和司徒信羽的英語老師兼班主住,她才不會放過他們倆替自己班奪冠的大好機會呢。
“喂,這裏呀,小月,原來你在這裏。”祝青亭氣喘籲籲地從禮堂那邊跑過來。
“對不起,青亭,我這就馬上回去。”
然後,明月跟著祝青亭一起走了,現在練習廳裏又剩下了傅上弦一個。
窗外天空灰白。
沒有暖氣的空教室裏冷得如同一個冰窖。
悲傷的小提琴聲也逐漸在這冰封的天氣裏稀薄地漫延。
大禮堂內,負責幕後的工作人員可是忙得一團糟,明月和祝青亭趕到時剛好看見了作為背影的材質失敗,所以有一大半塌了下來,現在成了半截的樓梯。
“對了,這次的舞台劇演的是什麼?”明月問祝青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