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隱身人(3 / 3)

“隊長,我們工作了三天多了,這些案件有些怪,我想不出是什麼人所為了。”江濤在歎氣。

“隊長,我認為殺於占河等人的凶手與他們就是怨仇的關係,那麼誰與這些人同時有仇呢?”白雪。

“我想到那隻有馬誌斌。”陳漢雄說。

“馬誌斌已經死亡一年了,屍體也火化了,他怎麼有可能再複活呢?”江濤說。

“就是他的魂現在也不知在哪呢,他的親屬都查了,沒有人再為他這樣去瘋狂殺人。”白雪。

陳漢雄在思慮著,他一勁的吸煙。這也是他多年在偵破案件思索中養成的習慣。片刻,他眼睛一亮,用力掐滅手指間的香煙說道:“我有這樣一個推理,我認為這幾起案件的殺人者就是馬誌斌。”

“他不是死了嗎?”江濤、白雪瞪大眼睛。

“不,有極大可能他沒有死,而那次交通肇事的死者有可能是個替死者,或是另外一個人。”

“能有這種可能?”江濤張大了嘴。

“別忘了,世界之大,什麼奇事都會有的。作為偵察員,我們應想到所有的可能,即使是假設、虛構、推理,隻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或萬萬之一的可能性,就要考慮進去。別的路都走完了,沒有走過的路,哪怕是布滿荊棘也要走過去。”陳漢雄說。他在室內踱著步,片刻他又說道:“能不能是這樣,那晚在馬誌斌回家的路上或到城內某處,馬誌斌到什麼地方買東西或去解手,脫下的衣服放在沒有鎖的摩托車上,突然一個小偷將他的摩托車偷走了,而路上又穿上了他的衣服,此人一定與他長的很像,路上卻由於心急而肇事撞在一台大卡車上。交警到現場見死者衣兜中的馬誌斌的身份證,認為死者是馬誌斌。而馬誌斌得知盜他摩托車的人交通肇事死了,也就將錯就錯,他看看現正在與他鬧離婚的老婆到底跟誰。沈鳳豔及馬誌斌的弟弟得知馬誌斌被撞死的消息後,隻從摩托車和衣服、身材上認定是馬誌斌,他們也沒有多想,因為不可能想到有人盜竊了他的摩托車和衣服,而故認定死者就是馬誌斌,隻想此事快點處理完畢算了,故同意了火化。後來活著的馬誌斌以某種方式生存,查到了他老婆與幾個男人的情況,也是這些人幹擾了他與他老婆的正常感情,才使他老婆堅定的要與他離婚。故他在查明了這些人情況後,開始殺人了。”

“這麼說,這些案件真是馬誌斌幹的?可是經我們調查,沒有任何人見到馬誌斌呀?”江濤仍在疑慮。

“是他。他不會以他以前的麵貌出現的。你們不是聽說過那個打竹板的老者嗎,我認為那個人就是馬誌斌。是他化了裝。你們想,在王賓家一樓的窗下有人撿到竹板,說明那夜要潛入王賓家的人正是這個白須老者。如果他真是六十或七十歲的老者,他不可有這樣好的素質爬到二樓的,也不會那樣敏捷的逃走的。由此看來,這個老者就是化裝的,他的年齡並不大,馬誌斌如果活著,不就是三十多歲嗎,正是好年齡。”陳漢雄繼續推理。

“那下步我們怎麼辦,上哪去尋找這個老者?”白雪問。

“我想,真是馬誌斌作案,他現在隻有一個仇人沒除,那就是王賓。我已讓派出所董所長他們蹲守在王賓附近,等候有可能再來行凶的馬誌斌。現在是深夜十點半,我估計他有可能在明天的淩晨兩點左右到來,也有可能近幾天內還會再來王賓家。我們這就去王賓家等候,讓他進到室內,我們才可關門打狗。”陳漢雄說的很有信心。

真能是這樣嗎,江濤和白雪帶著疑惑和陳漢雄走出雙河鎮派出所。

夜仍然是很靜,王賓家住宅樓四周更是安靜。此時是淩晨兩點,家家都已熄燈,正進入甜蜜的夢鄉。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黑影騎一台摩托車停在這所住宅樓附近,從車上下來一位白須老者。他在此樓四周觀察了一陣,然後到樓院內。望著王賓家的住宅又觀察了幾分鍾,之後,他敏捷的蹬上王家樓下一樓的後窗戶,然後又快速的從這家後窗鐵護欄上蹬上二樓的窗台,從後腰處拽出一把尖刀,撬開王家後窗的鋁合金窗戶,他跳到了室內。這是王賓家北邊的廚房,他聽了聽王家的動靜,並沒有發現什麼動靜,他見王家北邊的小臥室是空的。原來王家有一個學生正在讀高中,經常是住在學校。王賓和他老婆住在南邊的大臥室。

白須老者手持尖刀悄悄的走過客廳,他要到南邊的大臥室去殺王賓。然而就在這時,室內的燈亮了。

陳漢雄和江濤、白雪等民警出現在光亮中。

“白須老者,放下你手中的尖刀吧!”陳漢雄槍口對著老者,大聲的喝道。

白須老者先是一愣,然後持刀向陳漢雄刺來,陳漢雄並沒有開槍,而是一躲,一個飛腳步踢掉老者手中的尖刀,江濤快速向前,一下將白須老者按倒在地,白雪也上前,敏捷的給白須老者拷上手銬。

“哈哈哈!就是你們蹦了我,我也夠本了,殺了三個,殺三個應該死的人。”白須老者一陣狂笑。

陳漢雄將槍放進槍套中,上前撕掉老者的頭發和胡須。

王賓上前一看,大吃一驚:“你是馬誌斌,你不是死了嗎?你是人是鬼?”

“他是人。是一個偽裝起來活在世上已死去的人。馬誌斌,我說的對吧。”陳漢雄義正辭嚴地說。

經訊問。馬誌斌交待正是他先後殺死了於占河、沈鳳豔、任中強,殺人目的就是複仇。而他的有些事情竟然和陳漢雄推理的完全一樣,這叫江濤和白雪都有些吃驚。真是神了,不怪人們稱他們的師傅陳漢雄是神探,果真神了。

據馬誌斌交待;他與沈鳳豔結婚後本來是很幸福的,夫妻相親相愛,又同在一個單位。但有一件事困擾了他們,就是沈鳳豔不生小孩,馬誌斌懷疑她有病,而沈鳳豔又懷他有病。不免因此事,他們曾幾次吵過架。但過後感情仍然很好。沈鳳豔苗條的身材,優美的曲錢,長的婷婷玉立,在雙河鎮是出重的美人,沈鳳豔自己為之驕傲,馬誌斌當然也為之自豪。

可是有一天,沈鳳豔非要與他離婚不可,寧可什麼也不要。後來馬誌斌查得,原來是雙河鎮新來的秘書王賓勾搭上了他老婆,他們是高中同學。馬誌斌為此找到王賓,王賓卻說這事與他無關。

不過,如果馬誌斌真的與沈鳳豔離婚,他寧願去娶沈鳳豔。天底下竟有這種人?馬誌斌當時就想殺了這個王賓,但他忍了,回家勸老婆,但老婆不提離婚,卻和他分居。時常住到鎮東頭的娘家,時常是回家單獨住在一個房間,不讓馬誌斌上前,後來王賓調到月明鎮,她似乎和王賓斷絕了來往,由此他們的感情又有了新好轉。

因在外地有工程,馬誌斌在夏天幾乎全部在外地帶領一些人搞建築,幾個月才能回一次家。就在一次馬誌斌回家中,有人向他暗示,這期間沈鳳豔和工程隊的隊長兼經理任中強有那種關。

因一有外來客人,他必帶沈鳳豔去飯店、酒店、歌舞廳。還多次帶她外出,竟然以夫妻的名義住進一些賓館旅館。馬誌斌回到家中向沈鳳豔詢問起這事,她當然不會承認。因沒抓到真贓實據,任中強又是他的上司,不好得罪,馬誌斌還是忍了。

可到了去年春天,馬誌斌發現沈鳳豔暗中和鎮工業辦的主任於占河在一起,而於占河剛與原先的老婆離婚不久,他又產生了懷疑,但沈鳳豔說,那是偶遇,以前他們是鄰居,讓馬誌斌不要胡思亂想。

馬誌斌曾找過於占河,於占河否認與他老婆有任何來往的事。就在有一天夜晚,馬誌斌回家走在路上,突然遭到一夥不明身份的歹徒毆打,他懷疑這是於占河雇的外地人。

馬誌斌恨這個於占河,也恨這個見異思遷的花心老婆。他對沈鳳豔說過,就是我死了,也不允許你與於占河結婚,如果我活著你與他結婚,我會殺了你們,並在你們舉行婚禮後去見你,也許去打著竹板來祝賀。

所以,那次沈鳳豔見打竹板來祝賀的老者,嚇的昏了過去。他沒有看出這個老者是馬誌斌扮的,但她懷疑是馬誌斌的鬼魂來了。那天傍晚,馬誌斌在平城的工地又接到沈鳳豔的電話,意思是她堅決要和馬誌斌離婚了。

於是,馬誌在吃完晚飯後,便穿上上衣開著摩托車往雙河鎮來。走到快出平城時,他感到肚子疼,在路邊找到一個廁所,便將摩托車停在路邊。由於天熱,他又將上衣脫下搭在摩托車把上,心想天已黑了,隻要一會就出來,沒事的,誰知他出來後,發現自己的摩托車和衣服都不見了。

有人說剛才有人騎這台摩托車向西去了,這正是通往雙河鎮的方向。於是他在路邊截了一台夏利車,追蹤著前邊盜車的人。

不久,便發現了前麵一個男人穿著他的衣服,騎著他的摩托車。那人發現後邊車在追他,便開著摩托車拚命在公路上狂奔,跑出三十多華裏時,突然撞在前麵一台大卡車後邊,竟然連人帶車鑽到卡車底下。

卡車司機發現了有人撞他的車,當即將車停下,發現車底下的人已死亡。隨即,他打手機向交警報了警。

馬誌斌追到此,見到了此情景,想到是因為他追這個盜車人他才肇事的,怕引來麻煩,並沒有言語。那個盜車人騎的是他的摩托車,穿著他的衣服,他的衣服中還有他的身份證,他沒法說明此事。

交警趕到了,從那人的衣服的身份證中斷定此人叫馬誌斌,是小城轄區雙河鎮人。馬誌斌見此將錯就錯,那個被撞死的人麵目全非,而體態和他是一樣。

他決定就是他已死去以此到外地躲避一時,因他手中還有幾萬元錢存在平城了,存折就在他褲子的後兜中,這些沈鳳豔是不知道的,就是知道對此也是不在乎的。這可以夠他幾年的生活費用,然後,他可以在哪打工嫌錢開始新生活。

但在這之前,他要利用一定的時間查明沈鳳豔與於占河是否真的有關係,如他死後,真的和於占河結婚,那他的猜測就沒有錯。他要想盡一切辦法對他們複仇。既然殺人,還有兩個讓他當“王八”,影響他與沈鳳豔感情的人,那就是王賓和任中強。

果然,後來的事情都按他想的那樣。當於占沈鳳豔舉行婚禮時,他便扮成鑼鼓隊的成員出現了。於是開始了一係的殺人行動。

這幾天,他用在平城低價買來的摩托車出入於雙河鎮和月明鎮間,晚上便住在另一個鄉鎮的果園內的空房中,今天淩晨第二次實施謀殺王賓的計劃,但仍是失敗了。

有人要問他這一年多在哪了?他在南方人手中花錢買了一個假身份證,在南方一個沿海城市租房居住,並打工了,隻是近階段回到雙河鎮和月明鎮,了解到了他老婆沈鳳豔的情況後,便開始了這次化裝殺人係列計劃。

人們問他為什麼非要殺人,他說;那都是為了情,為了情去複仇,寧可玉碎也不讓瓦全,我得不到的不能便宜了別人。寧可死,也不讓那些曾經讓他失去愛情的人安寧的活在世上。

經指紋鑒定,馬誌斌的一枚指紋與於家和任家後窗留下的血指紋一致。至於那個盜竊摩托車冤死的賊是誰,至今也沒有查出來,也無人去關心此事,但關於馬誌斌殺人的事,卻叫重多的人膽顫心驚了好一陣子。唉!情是何物,誰能說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