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聰的字寫的很漂亮,像打印出來的正楷一樣,整整齊齊。
信紙十六開,上麵卻隻有一行小字:我們還會再見麵,因為是同類。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我摸不著頭腦。我和他可不是同類,我更不想再同他見麵。
隨手將信紙捏成團,丟進垃圾桶裏,我趕到歡兒身邊。
歡兒此時渾身劇烈的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哽咽,還是因為冷。
我抱著歡兒的肩膀,將她送進臥室,小心安慰了幾句,讓她躺在床上,為她掖好被子,才回到客廳。
潘警官見我出來,連忙走過來問道:“他說的是誰?什麼時候來?”
我猶豫了好一陣,才將我和侯明潮的身份,以及獵魔人公會的事情說了出來。
潘警官聽完我的介紹,鬆了一口氣,道:“那他們來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當然,案情如果有了新的進展,我也會第一時間打聽到就告訴你。”看他的語氣,似要告別。
想到侯明潮的態度,我也不好挽留,隻好點了點頭。
“我送他吧。”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彬彬繞過我們,快步走向門口。
我望著彬彬的背影,心中百般滋味說不清道不明。或許,他變了,也或許我變了。如果我們都沒變,那麼如兄弟一樣的感情哪去了呢?
侯明潮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也走了出去。
客廳裏,隻剩下我一個人,茫然站立,腦子裏混亂一團,感覺想了很多,卻又什麼都沒有想。
接下來的幾天,潘警官一直沒有主動聯係我。這一次的案件由於性質極其惡劣,警方想封鎖消息,卻還是被有門路的記者們公布了出來。
一時間,滿城風雨,這座城市再一次被推上風口浪尖。
據說市局裏的高層領導被大換血,省局下派專項調查小組深入案件,隻可惜依然沒有進展。
網民們討論的熱情一度高漲,卻很快又冷了下去,因為這座城市又發生了一件事——歐洲一個具有數百年曆史的馬戲團要來做演出。
人們將視線和熱情轉向那個名為“午夜”的馬戲團,網絡上、報紙上的報道和宣傳更是鋪天蓋地。
這讓一直壓抑狀態的公安機關鬆了一口氣,但依然繼續做著調查,城市裏更是被密布了攝像頭。誰都清楚,如果再有一起類似的案件發生,這個社會,將出現難以平息的動蕩。
歡兒這一次比上次狀態恢複的要快的多,但是話卻依然很少,笑容更是再未出現過。
眨眼間,半個月過去了。氣溫逐漸回升,天氣常處晴天。
侯明潮不再酗酒,常常早出晚歸,問他去做什麼了,他卻每次都沒有回答,天知道他又在折騰什麼。
我曾猜測是不是獵魔人公會的人到了,但侯明潮任憑我追問,隻是閉口不言,讓我很沒辦法。
因為擔心胡聰會再次來找我麻煩,我和歡兒商量之後,決定換一個住所,於是在我辦好離職手續之後,我們兩個社會閑散人員到處尋找房源。
這幾年工作的存款,暫時可以保證我們的生活,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