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戰緩緩咬字兒:“正好,我也去。”
什麼叫正好?宋飛魚狠狠擰眉,糾結,抓狂。契約結束,甲乙雙方互不糾纏,這話被狗吃到肚子裏了?
宋飛魚精氣兒神很足:“報告總裁,不用您費心了。甲方請遵守合約……”
“誰告訴你老子現在是甲方了?”羅戰站起身,唇啟微勾:“老子現在是故人之子,代表老爺子去看望一下久別不見的老朋友,有何不可?”
嗷嗷嗷,還故人之子,還“有何不可”,這麼文雅的字眼,怎麼偏偏主語是“老子”?
叔可忍,嬸不可忍!
宋飛魚怒了:“不要欺人太甚!我媽沒故人。”手機又響了:“喂,啊?來了來了,立刻就到。”換了柔軟又哀傷的語調:“求求你們,先救救她,有錢,有錢,我來了就付錢。我很快就到。”
掛了電話,掉頭就跑。
羅戰不慌不忙,拿出手機邊打電話邊長腿邁出:“快,現在,到門口。”出去,果然看見電梯數字嘩嘩跳。他按了另一部電梯,淡定走進去,在電梯的鏡子前,整了整襯衣。
他探頭細看一下五官,長得很像羅子傲?明明比羅子傲帥多了好不好?那丫頭瞎了眼?答案是肯定的,她瞎了。
車在門口等著,羅戰坐進車裏,看見宋飛魚一臉焦急地站在路邊招著小白手等出租車。小臉揪成一團,陽光將她蘊成金色。
一輛輛的出租車呼嘯而過,愣是沒有一輛空車。
羅戰的車刷地停在她麵前,緩緩按下車窗:“上車。”毫無表情地吐出兩字兒。
宋飛魚深知此時真不是矯情的時候,咬了咬嘴唇,一閉眼,一擰眉,一橫心,一顫肝兒,果斷上車。
她本想報出地址,後一琢磨,人家記錄片兒都拍了,還能不知道地兒?又果斷默了,耷拉著小腦袋,嫩嫩的小臉紅通通。
“委屈你了?”羅戰堅硬的臉部線條,透出股子粗獷散漫勁兒,嘴角漫出一抹得逞的笑。小樣兒,收拾不了你,老子不是羅老二。
“報告總裁,飛魚不委屈。”說著不委屈,那小嘴角嘟得老高,眼睛垂得恨不得閉起來,粉拳握得緊緊的,蜷縮在座位裏,好像一隻走失的小狗崽:“我不想違約,不想你覺得我粘上你,掙不掉甩不脫,說我沒有職業道德。”
語氣虛了點,但每個字可都是杠杠的。
羅戰冷哼一聲,沒接話,她那點小心思,豈能不懂?這是在暗示,他羅大總裁違約粘上她,掙不掉甩不脫,沒有職業道德。
一路無話。羅戰閉目養神,不再跟她鬼扯。早就說了,這丫頭的嘴最好縫起來,否則老被她氣得心肝突突。
宋飛魚心急如焚,在位置上左蹭右磨。她偷偷瞥他一眼,便移不開眼睛了。
閉著眼睛的羅戰,安靜,優雅,斯文……真的好像……側顏那麼完美,如古羅馬的雕塑。如果戴上一副眼鏡兒就更好了……
“沒見過這麼帥的男人?”羅戰仍舊閉著眼睛,輕緩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