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戰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性感得要了命:“魚,我們不鬧了。
天!一個滿嘴跑粗的暴力男,此時似水柔情,寵溺無邊地跟女人和解,那可不是遇神殺神,遇鬼殺鬼的效果嗎?
但宋飛魚小妹妹既不是神,也不是鬼,隻是個小女生,還是個坐在男人腿上的小女生。見慣了這男人的涼薄天性,冷嘲熱諷,生怕誰個女人粘上他的無情,竟不受半分蠱惑:“一直是你在鬧,不是我。”
說話軟軟的,沒有攻擊性,卻滲透著涼,疏離的涼。
“別跟我咬字眼。”羅戰剛培養起來的情緒瞬間被這妞搞沒了,想想,放開她:“去吧,去看看你媽媽。我在這兒等你,一會兒回家陪老三吃飯。”
宋飛魚跳下車,鬆了口氣,心劇烈地跳。不知道為什麼,從他懷裏醒來,便覺得有些東西不一樣了。是什麼?說不清,反正怪怪的。
羅戰看著小妞兒遠去的背影,馬尾甩啊甩的,俏皮可愛極了。那小身板看上去單薄,沒幾兩肉,抱在懷裏怎就那麼軟乎?
滿腦子都是那妞兒拱在他懷裏的熱乎勁兒,心裏有株芽,破土而出,正以勢不可擋的速度瘋長。
可這妞兒喜歡羅副市長,居然還收藏了羅子傲的項鏈,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又或許,其實什麼都沒發生。否則以羅子傲那晚在書房的態度,若真有勾扯,他會不知道宋飛魚就是他媳婦兒?
他想起宴會那個晚上,妞兒還說過一句話,她說謝謝,輸血。
啊!血!難道這小妞兒也是這血型?
他們幾兄弟受父親的遺傳,都是極其罕見的血型係統。忽然心中一動,有一些被忽略的記憶就快要破空而出,可是模糊,極其模糊。
會是那樣嗎?
那麼巧?
可是這種血型的人,本來就很少……他閉上眼,搜索記憶中每一個被忽略的細節。輸血……輸血……能為他們輸血的人,很少很少。同樣,能被他們輸血的人,也很少很少。
他倏然睜開眼,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濤子,幫我查個資料……少他媽給老子來這套,你娃吃老子的還少……三年前,地震那次,淩陽縣醫院……對,老子這輩子救過的人多了,但輸血救人的次數就那麼一次。你去查一下記錄,看老子救的是誰……滾!你他媽活膩歪了……”
等宋飛魚回到車裏的時候,羅戰正在沉思,很凝重,眉頭深鎖。
宋飛魚心情很好,媽媽住在舒適的別墅裏,受到最良好的專業嗬護,雖然還認不出她,但精神不錯,也不亂發狂。昨天才住進去,就能有這效果,已經是十萬分令人欣慰。
她進去的時候,看見護士小姐正耐心地邊喂她吃水果,邊替她按摩頭部,那情景令宋飛魚熱淚盈眶。那一刻,她忽然想起羅戰的好來,想起偎在他懷裏的那種安寧,心不受控製地跳動,臉紅得像隻蘋果。
羅戰看見宋飛魚上了車,自覺自願,如一種習慣般坐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