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已經犯了,愛雜雜滴吧。
宋飛魚索性閉了眼,要說她是犯錯在先,那他就對了?就知道吼她,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他要麵子,難道她宋飛魚真是魚是小狗崽,就不要麵子了?
哼,但凡是喘氣兒的東西,都是要麵子的,不喘氣兒的樹都要層皮呢!好吧,這男人說她不是東西就不是東西吧,傷心了,心拔涼拔掠。
羅二爺見丫頭閉了眼,眼珠子卻在眼皮下咕嚕嚕動著:“睜眼!”聲音已經放輕了,但在此時的氣氛下,竟還是吼她的效果。
“沒眼。”宋飛魚的毛兒也逆了,仍舊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羅二爺曾經麵對過無數凶惡奸滑之徒,手段一施展,再扛得住的都投降了。但他能對他妞用那手段?顯然不能。所以麵對他妞一副視死如歸的氣節,他還真沒辦法。
他放開她,倏然一拳打在牆壁上,發出轟然聲響,居高臨下地冷睨著:“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要去見羅子傲?”
胸悶,氣短,攔得住她的人,攔得住她的心?
宋飛魚被那一拳嚇得心髒猛一縮,更糟糕的是,被丟棄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仿佛她隻要去了,他就再也不管她了。
她到底需要他管什麼?哥哥?還是媽媽?其實這一刻,她還真沒想到這個問題,就如他也一直沒用這個來威脅她一樣。
她是忘了,羅二爺是不屑這麼沒品。
她睜了眼,抑頭,迷糊地望他。
羅戰勾出一個自嘲的弧度,意興闌珊至極:“你真要去,我也不想攔你,隨便吧。”就那麼大踏步走出房間,摔門而去。
宋飛魚眼巴巴地看著羅二爺高大的身影消失不見,說不出的淒涼。她畢竟是個太久沒受人關懷的女孩,這兩日雖然被他吼著罵著,但也寵著愛著不是?
她從懂事起就知道生活很艱辛,媽媽心裏埋藏著很多很多苦,哪怕笑容都是苦澀的。後來媽媽精神出了問題,由哥哥撐起了家。她就算輟學打工,也依附著哥哥,以哥哥為主心骨。
後來哥哥得了腦瘤,她風裏來雨裏去,隻知道掙錢掙錢掙錢,再也想不到別的。差一點,她連自己是女生都忘了。
是傳說中的黑煞神,給了她天上掉餡餅一樣的驚喜,真金白銀,不是吹牛的。雖然之後他毀約,但他給哥哥找醫生,給媽媽換醫院,那也是實打實的。最重要是,他從來不在這種事上邀功。
是傳說中的冷酷男人,給了她被人寵著被人可著勁兒疼著的感覺,她才敢跟他使著小性子,頂嘴犯渾。他強吻她的時候,她敢說她不心動?對著這樣的男人,不心動那是死人。她死了嗎?還活著呢,喘著氣兒,顫著肝兒,撒著瘋。
宋飛魚傻愣愣地坐在沙發上,進行著批評與自我批評,當然,主要是自我批評。在深刻檢討中,羅二爺那見風就炸毛的狼脾氣,也變得閃閃發光,忒男人範兒。
她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然後直接關了機。站起身,正要出門,卻看見牆壁上有血跡。
呃,那男人要不要這麼用力?心裏劃過一絲疼痛,宋飛魚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