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飛魚隨後而至，笑嘻嘻地跟老三說話：“子鈺，我才學了支舞，跳給你看看好不好？”
無人應答。當然，宋飛魚本來也不需要他回應，就那麼跳起舞來。
那舞，其實很好笑，很滑稽，是跳給小娃娃看的。
邊跳邊唱：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真呀真多鴨，數不清到底多少鴨……
穿著白裙子的宋飛魚，臉蛋紅通通的，賊招人愛。聲音清脆又童真，還故意壓出了幾個娃娃音。
羅老三的嗚嗚聲漸漸小了，身體慢慢放鬆，也不掙紮了。
宋飛魚跳著跳著轉個圈，裙子舞動得那麼漂亮。轉到羅老三麵前，嘻嘻笑一個，滿室生花，看似隨意地將那麵具取掉。不等他去搶，她又跳開了，這次換了一首兒歌。
老實說，她隻會唱兒歌，都是媽媽教的。那時媽媽沒瘋的時候，心中再苦悶，也還是溫柔又疼愛的。
想起這個，眼睛就通紅。卻仍舊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像一個天使，白色羽毛的天使，令人不敢褻瀆。
羅戰早已冷硬的心，此時此刻化作盈盈春水，一蕩一蕩。他忽然知道，她為什麼有辦法了，因為有經驗，因為經曆過，因為也這樣傷痛過。
他會對她好，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可勁的好。這是他此刻唯一的思緒。
宋飛魚不跳了，牽起羅老三的手，那手上滿是傷口，估計是打牆打出來的。她運氣還真好，一天之內，不是處理哥倆這個的傷，就是處理那個的傷。
她拿到嘴邊，呼呼地吹：“子鈺，疼不疼？”
羅老三撇撇嘴，像個孩子般委屈：“疼！”然後學著宋飛魚的樣子，呼呼地吹，還拿起她的手也吹。
宋飛魚哭笑不得，沒戳破他，隻要這帥哥不發魔障，她就謝天謝地了。她對羅戰道：“去拿點藥上來。”
羅戰點點頭，走到門邊，一語不發走回來，將宋飛魚的頭按進懷裏，低頭，深情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又走出去了。
宋飛魚刹那間心跳加劇，掩飾好情緒，牽著羅老三，走進浴室，哄道：“我們子鈺聰明不？會不會自己洗臉？”
羅老三眨巴著大眼睛，臉上額頭都是血跡，卻依然掩蓋不了他的俊美：“子鈺聰明。”說完，將水龍頭打開，嘩嘩地將水澆了滿臉。
宋飛魚笑慘了：“哈哈，子鈺，你那是在澆花，不是洗臉。來，這一次我幫你洗，下一次，你自己洗好不好？”
羅老三點點頭，乖乖地站在一旁。
羅戰進來的時候，倚靠在門邊，看到的正是這一幕。宋飛魚正笑盈盈地教羅子鈺洗臉，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生怕碰疼了老三的傷口。
羅老三太高了，需要彎下腰來，才使宋飛魚夠得著。那情景，美得令人窒息。
一生中，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孩。
此刻，她美得令人願意用盡一生去嗬護，哪怕要他的命，他也情願交托了。
千朵萬朵的愛情之花，在心中遼闊的草原上綻開。世上，隻有這麼一個女孩，可以進到他內心深處。
“魚魚，”羅老三洗完臉，卻還是彎著腰，指指額頭，昵聲喊：“我要你像哥哥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