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靈魂最容易叫囂,霓虹燈明明滅滅透進車內。
一個吻演繹得那麼安靜,那麼唯美,簡直都不像羅二爺狂妄霸氣的風格。
文藝了,精致了,溫柔了,一如吃西餐,輕輕地切,輕輕地咬,還配著纏綿悱惻的小提琴背景音樂……絕不是餓了吃麵條那種稀哩嘩啦地狼吞虎咽……
細品,回味。唇舌的氣息交換,節奏緩緩流淌,卻喚醒了所有沉睡的細胞。
他有力的手,將她禁錮在懷。
少女的清香,淡淡的,怡人的,如一朵清晨盛開的喇叭花。
“魚……”他暗啞的嗓音染上一層情*欲。
“嗯?”她鼻子輕輕出聲,說不出的蜿蜒迤邐,嘴唇仍舊與他的嘴唇,輕微地貼著。
灼熱,滾燙,心怦怦亂跳。
“魚乖,爺就對魚好。”羅戰語音不明,怎麼個乖法?不抗拒,乖乖就範?總之別把他嘔死,就謝天謝地。
於是,魚乖了。眨巴著大眼睛,問:“爺,你也會這麼跟沈心妍說話嗎?”問得可認真了,傳說男人的甜言蜜語都是經過對好多個女人的實戰,才取其精華。
二爺是男人,還是個傳說中有未婚妻的男人。宋飛魚其實挺喪氣,那感覺忒不對味兒。
羅戰倏然扳開她的肩膀,眸光裏的****迅速冷卻:“你怎麼知道沈心妍?”
宋飛魚見他那個嚴肅的樣子,心沉了沉,卻並不後悔問出口。她是個心裏藏不住事兒的人,聲音有些清冷,身體便不由自主朝邊上挪了挪:“有這個人存在就行了,別標榜自己八年吃素。哼哼……”
羅戰冷冷掃過她嫌棄得要了命的鬼樣子,倏然又勾唇輕笑,這丫頭貌似在吃醋?
到家了。羅二爺拎著沒二兩肉的小丫頭進屋,吳嫂已等了許久,飯菜都備在桌上了。
“先吃飯,”羅二爺沉沉吐字:“一會兒老子再收拾你。”
啊啊啊,氣爆了!宋飛魚氣鼓鼓地去洗手,回來坐在餐桌前。明明是他有別的女人,他還大言不慚地要收拾她。
天理,有木有?
老實說,錢是萬能的主,木有天理。
算了,偃旗,息鼓。他定了她的心,為她風塵仆仆趕回來,為了哥哥的手術,還欠下朋友的情。
算了算了,又不是真的要做他老婆,何必計較一針一線,一絲一毫?
心理建設搞好,臉兒天晴了,眉兒彎彎,眼睛亮晶晶的。拈一個燉得香香的豬蹄在他碗裏:“二爺,您吃好,吃啥補啥。”
變臉比翻書快。羅二爺瞅一眼這妞,真不知道她腦子啥構造。生氣不到五分鍾,一會兒就自動好了。不用他哄,不用他求,這是他的福氣,還是他少了樂趣?
忽然想到什麼,宋飛魚又趕緊去搶羅二爺碗裏的豬蹄:“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有潔癖,給老三拈菜拈慣了,就忘了這茬……給我,我自己吃……”
羅二爺用筷子一按,麵無表情地瞪了她一眼。這妞兒腦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軸,口水都吃過了,這會兒想起潔癖。
他吃了兩口,抬起掉冰渣的臉:“沈心妍主動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