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見麵,居然約在咖啡館。
一個坐在這邊,一個坐在那邊,冷冷對視。同樣的出色,同樣的英俊,也同樣跺跺腳,A市都要抖三抖。
醇香的紅酒氣息,將劍拔弩張的氣氛暈染得淡了些去。
“你想甩了姓文的蠢女人,我不反對。”羅戰的臉冷冰冰的,眸光如刀:“但是你不能拿飛魚當槍使。”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羅子傲的手微頓了一下,很快就神色如常:“難道你也有臆想症?”
“臆想症?”羅戰眯起了危險的眸子,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好辦法。”
“對於這次給飛魚造成的困擾,我很抱歉。”羅子傲淺淺抿了一口紅酒,回味悠然:“惜君的確是得了臆想症,精神過於緊張,出了些問題。過幾天,她會把病曆拿去給老爺子看,以期求得原諒。”
羅戰將酒杯重重擱在桌上:“我不管你做什麼,以後少害我女人,否則我不饒你。”
羅子傲沒吭聲,良久,才優雅地推了推眼鏡,不鹹不淡:“老二,你為什麼永遠是這個樣子?永遠都是這種篤定的語氣,理直氣壯把所有的罪狀都推到我的身上。你不要忘了,我也姓羅。”
“哦?這會兒你想起你姓羅了?”羅戰驟然提高了音量,黑幽的深眸裏射出銳利的光芒:“當年但凡你想得起這個姓,好好的老三會成那樣?”
“砰“一聲響,羅副市長也重重將酒杯放置在茶幾上:“這些年,我忍你忍得夠了!老三變成那樣,到底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你要搞清楚狀況!你把責任推卸在我身上,我為了讓你好受,生生忍了你這麼多年。但你別不知道好歹!”
羅戰沙啞的嗓音,如鯁在喉:“的確是我的錯!可是你可以阻止的!讓老三恨我一個人就行了,做錯的事讓我一個人來背就行了。你作為大哥,你不該救他?你不該出手?你看他成那樣子,你就忍心?姓羅!你好意思跟我說你姓羅!”
他的眼睛赤紅,絕望的光芒從往事中流淌出來,仿佛一切發生在昨日,卻一晃,已過多年。他的弟弟就這麼無知無覺地過了這麼多年。
飛魚說得對,子鈺的世界,到處都一片荒涼。也許,小錦歡,將是那片荒原中唯一能開出的花朵。
羅子傲的情緒並不受羅戰影響,波瀾不驚。要說這些年,和老二吵架吵上了檔次,吵出了經驗,更多的是吵出了心理素質。這樣的境界******,難怪能風生水起,就算見到再大的領導,他現在也能表現得雲淡風輕。
他淡淡開口:“我從來膽子就小,很正常。遇到那樣可怕的事,我隻能躲起來。我不像老二你,整天打打殺殺,天不怕地不怕,連老爺子的話也敢不聽。當然,幸好我不像你,不然,羅家將遭遇更多不幸。”
每一字,聽似漫不經心,卻都像針紮在羅戰的心上,鑽心的疼痛。
“不過,我倒想聽聽,你到底從哪兒看出我要甩了惜君?”羅子傲微微一笑,再次將酒杯拿起,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