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條路,對他們來說,都是死路。
隻是相較而言,女兒追求真愛,總好過被人強*暴,唉,這不省心的孩子喲,真正讓人疼得心尖尖發酸。
尤其是錦歡給那個叫啥魚的人打電話,一打電話就哭,一哭就說“鈺哥哥不會要我了”,聽得人心頭發堵。
雷月琳端著一碗銀耳羹進來,看見嚴錦歡坐在露台上,癡癡望著外邊大片油亮的草坪發呆:“乖乖,媽媽的小寶貝,來吃碗銀耳羹好不好?”
嚴錦歡搖搖頭,隻是盯著遠處發怔,目光呆滯,眼眶通紅。不用表演,便可以是這樣的狀態。對羅子鈺的思念日複一日;對父母的愧疚,讓她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可是,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如果時光重來,她還會勇敢地選擇這條路,名譽算什麼?清白算什麼?隻要能跟羅子鈺在一起,她願意付出一切。可是,她忽略了父母的感受。這件事,真正打擊的,是愛她的爸爸媽媽。
她曾經求過哭過鬧過絕食過,都沒能取得父母的同意。後來是討厭的姐姐嚴冬連跟她說,如果再鬧下去,嚴家會把羅子鈺告上法庭,告他引誘少女,讓他聲敗名裂。
她嚇著了,不是她不懂法。她知道鈺哥哥就算上了法庭,也不用負任何責任。可是在法庭上,他必須得麵對很多人的指責,他有可能會病發。
她是見過羅子鈺發病的樣子的,所以不敢去賭。嚴冬連對他們的弱點,掌握得太清楚。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嚴冬連替她瞞著家裏人,讓她接近羅子鈺。同時,也非常明白,嚴冬連為什麼又迫不及待將她出賣,隻因為奕哥哥要和魚魚結婚了。
她被親人給出賣了。
為了不讓羅子鈺受到騷擾,她萬分無奈地飛向倫敦,在陌生的國度裏,一遍又一遍流著淚唱《一千零一夜》。
她說,鈺哥哥,你等我,也許過了一千零一夜,我就回到你的身邊了。
她沒有算過,一千零一夜到底是多久?可是羅子鈺算過,那是將近三年的時光。
她那會兒有種怪怪的感覺,卻說不出哪兒不對。後來她才想起,鈺哥哥竟然一下子就能算出一千零一夜是三年的時光呢。但那會,她想不到那麼多。
她隻是教會他唱《一千零一夜》,透過冰冷的電腦,仿佛感受到他溫暖的懷抱。
她說,鈺哥哥,別說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一定要回到你身邊。
羅子鈺笑了,微微的,淺淺的,唇角綻出一抹驚豔的笑容,那笑容多麼溫存,讓她看了直掉眼淚。
他學會了,便唱給她聽。聲音很幹淨,沒有伴奏,隻是清唱,仿佛在說話一般,很好聽很好聽……怎麼可以好聽成這樣呢?
她癡了,她傻了,她聽著他的歌聲流淚了。
一千零一夜,沒有一夜不想念,每一份想念,化作不成雙的蝶。一千零一夜,沒有一夜不流淚,流到心裏麵變成雪……
也許,不用等一千零一夜,她就能跟鈺哥哥手牽手地睡覺覺,互相喂著吃飯飯。坐在他身邊,讓他給她唱歌兒聽。她坐在他麵前,看著他俊臉畫漫畫。
她想,也許快了,真的不用等一千零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