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個好東西,喝著喝著,腦袋就發暈,一發暈,就容易天馬行空,胡思亂想。
羅子傲此刻臉紅通通的,本來以他的酒量,還不至於這麼快上臉,可這不是糟心麼?
最糟心的莫過於,這女人走了之後,他才發現,他仍舊和當初一樣愛她,甚至過之而無不及。可是,這一次,他感覺像死了一樣,絕望得找不到出路。
因為迫使她離開的導火線,是他根本無法解釋清楚的事。為什麼他那會兒在極其清楚的狀態下,與林曉櫻翻雲覆雨之時,卻莫名其妙叫了宋飛魚的名字?
他自己都沒搞清楚,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甚至在出了這事之後,他認為這是件小事。卻忽略了林曉櫻其實一直是個敏感又高傲的女人。
正因為她敏感又高傲,他無法對她敞開心扉,將隱藏在心裏的那根鑽心的刺兒拔出來。
他拔不出來,所以他越加放肆。
她因為愛他,對他這些年的事兒不聞不問,還是因為愛他,隱忍了一次又一次。
於是他把她的隱忍當成了理所當然。
山窮水盡,真的無路可走了。無論他以什麼姿態,都無法再贏回她的心。他和她之間,算來算去,剩下的,竟是重重疊疊無法逾越的障礙。以前的事,現在的事,他心裏的刺,她心裏的刺,都無法拔除。
他歪歪地斜坐在椅上,耷拉著腦袋:“你以為我想跟文惜君周旋這麼久?哈哈哈哈……快了,快了,等我搞到她家破人亡的時候,我就收手了……”說著說著就這麼睡著了。
羅戰把他扛進客房裏,讓他睡覺。心思沉重得沒邊,這一個個的,老三剛好,老大又犯混了。他原以為羅子傲是為了巴結文市長,才跟文惜君訂婚,看來遠遠不是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
他這個膽小怕事的大哥,居然要搞到人家家破人亡,是隨口說說還是真這麼想?
羅戰一身酒味兒回到房間,見幾個瘋子正鬧成一團。確切來講,是兩個女瘋子笑得嘻嘻哈哈,至於羅子鈺嘛,拿了本英文書坐在沙發裏看得入神。
他的情緒受了點大哥的影響,莫名有些起伏,這便十二萬分柔情地低啞著嗓音說話:“魚,別整天瞎折騰,好好的,聽到沒?”說完,將宋飛魚的腦袋按到自己的胸口上。
嚴錦歡眨巴著眼睛,感覺自己被當成空氣了。州官和百姓和好了?
顯然沒有,百姓氣呼呼地推攘著:“你走開,你走開,我還沒氣完呢,誰允許你抱了!”
羅戰瞪了一眼嚴錦歡,嚇得她立刻拉著羅子鈺狂奔出門,速度之快,就好比後麵追了一隻大狼狗。
“你哥哥越來越過份了,”嚴錦歡在門外扯著羅子鈺投訴:“他用得著我的時候,就巴巴地叫我去陪他女人。他一回來,就恨不得我嗖一下消失在空氣裏。”
羅子鈺笑了笑,在她額頭上溫存親吻一下:“那我們一起消失吧。”
“嘻嘻,鈺哥哥,我們消失去哪兒?”
“火星。”
“……”嚴錦歡看著未來老公,覺得他胡說八道的樣子也好好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