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宋飛魚聽了個大概,不敢進房間摻和。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哥哥怎麼就忽然了解一切往事,說起來就像他親眼見過似的。
但直覺,這件事兒跟她男人脫不了幹係。
羅戰這會兒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在這當口要想把這隻倔魚弄走,幾乎不可能。罷了,天意吧。他左瞞右瞞,有時候這女人還覺得他不老實,指定在外麵做了對不起她的壞事。
“楊紫雲死哪兒去了?”宋飛魚順嘴一問,本來以為哥哥為了哄母親高興胡編亂造。
“墨非島。”羅戰麵無表情地陳述:“她去墨非島旅行,被野生動物襲擊,死了。”
消息準確。一個幹盡壞事,可以叛無數次死刑的女人,很可能會因為所發生的事過了追究時效,又或是證據不足以及證據來路不符合法律程序等諸多因素,而再一次逃脫法律製裁。
既然如此,那就讓上天來決定她的生死。她能在那種環境中活下去,是天不想滅她。她死於非命,隻能說明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既然老天都看不下去的人,誰也沒有必要為她背上任何罪名。這就是羅戰的思維邏輯。他什麼都沒做,隻是送她去了一個風景怡人的島上旅行。旅行中的安全,總輪不著他來負責。
宋飛魚能信他就怪了,隻是二爺既這麼說,她也不好再問什麼。結合起楊琳琳和嚴冬連的遭遇,再把哥哥說的關於父母的往事往深了一想,二爺要是還能把楊紫雲這種人留著就怪了。
雨,嘩嘩地下起來了,他們已不能站在門口。羅戰曲起手指,輕輕敲了門。隔了好一會兒,宋天龍的聲音才回應:“進來!”
羅戰和宋飛魚走進去,都作出一副剛到的樣子。
宋飛魚顫了顫小心肝,努力將臉笑成一朵花兒,眉眼彎彎的:“媽,就知道你今天會哭。想起以前生我的時候痛吧,恨不得把我塞回肚子裏去吧?”
魏雪招了招手,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水嫩嫩的,白花花的,養得紅潤又精致,真是讓人看著就打心眼裏高興。
宋飛魚也和哥哥一樣,蹲在魏雪麵前,仰起小臉,想著媽媽這些年遭的罪,心裏那個酸喲,不由得哽了哽:“媽,二爺一點誠意都沒有,哪有生日禮物送的是結婚戒指?你看,我連拒絕都不行。”
將手上漂亮的戒指在魏雪麵前晃了晃,矯情地顯擺著,衝淡了剛才悲傷的氣氛。
魏雪看這女婿啊,真是越看越愛,還是好朋友方洛然的兒子,說不出的滿心歡喜,百感交集。
她又對羅戰招了招手,等羅戰恭敬地叫了聲魏姨,然後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她才道:“小奕都長成大小夥兒,洛然也該心安了。以後,我就把我們魚交給你了。交給你,我放心。”
“謝謝魏姨。”羅戰聲音沉沉的:“放心,我能照顧好魚。”
宋飛魚叫了起來,眼睛瞪得圓圓的:“嗷嗷嗷,你們就這麼把我交出去了?”
魏雪撫著宋飛魚的頭發,一下一下,愛不釋手:“以前首長就說過,咱家的魚必須得是為羅家養著的……”
兜兜轉轉,總會遇到對的那個人,這是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