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夜晚,嚴冬連的確不好過。事實上,她的生活完全跟老鼠接軌了。不敢開機,不敢露麵,連上QQ都是隱身的。她躲在A市租的一套精裝房子裏,辭退了保姆,晚上出去買些吃的,白天在家裏睡大覺。
可是哪裏睡得著?虧了那麼多錢,所有人都在找她,連父母名下的好多套房子都抵押出去了。其實並不是她嚴家虧不起,而是她第一次信心滿滿創業,就搞成這個樣子,真的有點難以麵對。
她是要做給羅子奕看的,她的美貌,她的才華,她的一切,都是最好最好的。可現在,一切成了泡影,一切都變成了大笑話。
她恨啊,恨那個狠心的男人,恨那個可恥的女人。她覺得自己像一個棄婦,被心愛的男人拋棄了。那個男人真狠哪,一招就要她的命。就算她威脅會讓他後悔,也一樣受到那個男人的蔑視。
她過得如此可憐,而那對奸夫****又在做什麼?本來她是不想知道的,本來她還想利用陸城辦些小事,可是陸城居然也不睬她了,貌似壓根不怕她的威脅。
他還嘲笑地說:“知道我現在在哪兒嗎?我在清河的船上吃飯呢,今兒是我表哥替表嫂過生日……”
表哥!表嫂!聽聽這稱呼,忒讓人吐血。
她一直覺得,隻要手裏捏了某個人害怕曝光的證據,那人就會為她所用。她從小到大,一直是這麼生活。小事就敲小點,大事就敲大點,總之所有人都別想和她作對。
她一直都不想用這一招對付羅子奕,可是,人家並不領情。
她氣極了,轉頭就把陸城和女人開房的視頻發給陸城的未婚妻。想跟她作對,就得付出代價。隻不過,不到一會兒,陸城的未婚妻就有短信過來了:“你死了這條心,臭女人!陸城的表哥看不上你,我家陸城也看不上你,少裝怪!想搞誤會讓我們分手,門都沒有!”
視頻裏,並不是肉搏,其實隻是陸城和一個女人進房間的畫麵。
嚴冬連恨得牙癢癢,怪不得陸城不受控製了,原來早就有了應對之策。哈!居然說她看上陸城,真是天大的大笑話。陸城拿來給她洗腳,她都看不上好吧?
她一天比一天煩燥,一天比一天火大。
想著自己這日子,在嚴家沒一個人給她好臉色,現在連父母都討厭她。怪誰?當然怪宋飛魚。
一切都是宋飛魚的錯。
她過得水深火熱,能讓宋飛魚舒坦?她得慢慢玩死這隻死魚,就算羅戰要找她麻煩,難道能殺了她?大不了最後魚死網破。
心已死,一切都是灰的。她再不會那麼天真,想要贏得一顆冰冷的心。那個男人從來對她都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她過成這樣,便要讓他也過不好。
他想要幸福?他想結婚?哼,沒門!
這是她最後的殺手鐧,之前,從來沒想要用過。殺傷力太大,一出手,就再也沒有回頭路。
這也許是她一生中,拿到過別人的最大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