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殷佑每天都有兩個小時機會給宋飛魚補課。這悲了個催的娃,長這麼大,真就沒這麼悲催過。
法學係多少女生排著隊想讓他給講講,他不去,偏偏每天盼這兩小時,盼得眼冒精光。
總之一物降一物吧。
但講課歸講課,他還真就不敢講過多別的閑話。不為別的,隻因為那個穿著家居服的男主人,就坐在沙發上。盡管他頭也不抬地盯著電腦,卻愣讓人覺得虎視眈眈。
裏麵明明就有個書房,他非要坐到沙發上來湊熱鬧,兩小時啊兩小時,那男人怎麼就這麼有空?像他那樣的男人,分分秒秒不都是黃金嗎?怎麼就他這麼閑?
總之吧,壓力山大。
一屋子掉冰渣的冷空氣,簡直駭死個人。殷佑心裏罵了一萬遍,卻不敢表露在臉上,隻是暗自腹誹,有這男人真省電又省錢,就算大熱天都不用開空調。為毛?他自帶冷氣唄。
再不爽,殷佑還是本本份份把要講的東西,給宋飛魚講了,而且講得很好。
不過呢,再講得好,除了第一天吃了一頓男主人“宣誓主權”的飯後,他就再沒趕上這待遇了。
其實宋飛魚還是有帶口話,叫他留下吃飯的。不過嘛,男主人頗不友好:“飛魚,你老是強人所難不好。小侄子這個年紀正是到處泡妞的時候,你不要老占人家的時間。”
瞧,不僅沒有謝師宴,還栽贓,還在口頭上占他便宜。殷佑再一次敢怒不敢言,以前那些耀武揚威的招數統統使不上。因為這男人不講理,動不動就用拳頭說話,完全是個野蠻人。
跟一個野蠻人,有啥好講的?這是殷佑自我安慰得最多的借口。
就在這個下午,他剛給宋飛魚講完課,準備要走,電話就響了。
他一看來電顯示,是殷年路:“小叔……你怎麼了?聲音不對勁啊,你喝酒了?這大白天的,你幹嘛喝……什麼?你跟小嬸嬸分手了?你等著,我這就回來……好吧……我等你……”
宋飛魚納悶了:“你小叔跟你哪個小嬸嬸分手了?”
“還有哪一個?姓李那個。”殷佑解釋著:“自從小叔跟這個小嬸嬸好之後,就再也沒有別的女人了。”
這種話題已經超出課本之外了,鑒於事情有關殷年路,羅戰暫且沒發火,卻也沒有更多的話。
這種私事,男人和男人之間一般是不八卦的。
可女人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像宋飛魚和李洛這樣關係的閨蜜,以前李洛還差點做了她的嫂子。
等殷佑走後,她急急忙忙就撥通了電話:“嫂子,啊不,哎喲,好麻煩,李洛,你在哪兒?”
“我在逛商場。”李洛的語氣平靜得令人震驚。
這哪裏像個失戀女人的口吻,居然還逛商場?宋飛魚擰了擰眉,急忙道:“等著我,在哪個商場?我也要逛哩。”
“奧達廣場。”李洛仍舊平靜無波,隻是淡淡地問:“你身體好了嗎?就那麼亂跑?小心你家二爺拿繩子套著你養。”
瞧,還會開玩笑哩,真的沒受到失戀的一點衝擊啊?宋飛魚真是佩服死了她姐們這點豪邁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