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啼笑皆非，伸手戳了戳宋飛魚的腦門：“德性！你家二爺慣得你快上天了。”
宋飛魚氣得臉都綠了，眼眶更紅，聲音是真哽：“李洛，你真把我當朋友嗎？你說！要是朋友，是不是應該互助？啥是互助？就是你拉我一把，我也可以拉你一把。要不是朋友，你給句話，明兒我做麵錦旗給你單位送去，上麵寫幾個字‘現代活雷鋒’。那我啥話也不說了。”
真氣了，還氣得心肝抽痛。眼眶紅已經表達不了宋飛魚的激動，眼淚啪噠啪噠掉下來。
李洛默然，不開玩笑了，抽了張紙巾遞過去：“飛魚，好端端說這種話，有意思麼？”
她其實是個不怎麼善於表達感情的姑娘，生性有些內向，性子有些冷。從小沒啥朋友，悶頭讀書，生活特別簡單。和宋飛魚交朋友以後，她才說話多起來，有時候還能開些玩笑。
要說朋友，她數得出來的，的確是少得可憐。但宋飛魚絕對應該算一個，不止是朋友，曾經還曾幻想過當她的嫂子。
“我有說錯嗎？”宋飛魚用紙巾擦著眼睛，嗚咽著：“我給你送的衣服，你穿過一次嗎？我打給你的錢，你收了嗎？原封不動又給我打回來。我說我要幫你找家像樣的事務所工作，你也不要，非得靠自己。以前我就不說什麼了，那錢是二爺的，當時跟二爺的關係也還不明朗。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打給你的錢，都是我自己的錢，真的，那錢姓宋，你懂不懂？”
“我收過錢的。”李洛仍舊很平靜。
“對，你就收了那麼幾萬塊，那是因為要還賬，給我哥哥治病才欠下的賬。”宋飛魚越說越激動：“李洛，咱倆啥關係？我就是把我所有的錢給你，都還不完你的情，你懂不懂？”
“你剛才說了咱倆是朋友，朋友的情，不需要還。”李洛的眉頭皺了起來，眉心淡淡的傷感。
“行行行，李洛啊，你這口才不做律師真可惜了。幾繞幾繞把我給繞進去了……你從來不領我的情，有意思麼？你讓我在你麵前多自卑，你知道不？”宋飛魚狠狠喝了一大口檸檬水：“我以前就想過，要是以後有錢了，要跟你怎樣怎樣怎樣，結果我現在的確有錢了，可你疏遠我了……嗚嗚嗚……你不理我了……”
瞧這話說得，李洛喝完最後一口咖啡，雙手一攤：“今天你結賬啊，還有，一會兒進商場給我買塊表吧。我想了很久了，挺貴。有你付錢，我就不糾結了。”
宋飛魚指著她，那動作跟二爺學了個十足十：“你就敷衍我吧你，壞妞，你煩死！”一抹眼淚，吸口氣：“買單！”
“小姐，現金還是刷卡？”侍應的手背在身後，微微傾身。
“刷卡！”咱飛魚有錢了有錢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花！
李洛見她一副暴發戶的派頭，笑倒在沙發椅上。
兩個女孩逛商場，直奔手表專櫃，名表，確實很貴。可咱飛魚有錢啊，刷卡的感覺爽爆了：“妞，還要什麼？咱一起刷了！”
“衣服鞋子全都要！”
“好咧！乖妞！真把魚當朋友！”哦也！宋飛魚的心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