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記憶很可怕。那就是當一個人什麼都不知道,就把事兒給做了。
比這種記憶更可怕的,是當一個人什麼都知道,卻不能反抗,眼睜睜地看見或感覺事情正在發生。
嚴大小姐目前就屬於後一種情況。
她不能吼,不能喊,全身酸軟,卻偏偏意識是清醒的。如果說酒精的作用,最初還讓她有那麼些模糊,那此刻的驚恐已讓她徹底清醒了。
那種清醒是很可怕的事。
她能清楚地看見麵前男人的長相,國字臉,眼睛有點細,狹長的眼尾看起來有點邪氣,主要是鼻子長得不好,蒜頭鼻,毛孔特別粗大。胡子拉茬,一口黃牙。最令人心驚的是,他額角有一個長長的疤,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這不是文藝小說,女主動不動就能碰上個帥得毀天滅地的男主。就算男主下藥把她強了,還能演繹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
現實,往往是泣血的。
昏黃的燈光,洗得發黃的床單,上麵還有些不幹淨的汙漬,房間裏散發著一種難聞的潮濕氣味。
本來就沒兩片布的超暴露衣裙,很快就被扔在地上。嚴冬連白皙的肌膚在發黃的床單上,看起來如此誘惑……
絕望的淚,自眼角滑落。
眼睜睜的,看著她自己勾*引來的男人,用肮髒的利器刺穿了她……
痛!
痛到眼珠子都暴突出來。
嘴唇張了張,喉嚨裏發出如困獸的低吼。幾乎要暈厥過去,卻仍然清醒。
清醒地感受一個粗魯男人在她身上馳騁,清醒地聞到那男人好久沒洗過澡的難聞氣味,清醒地看到那個男人咧開大嘴,露出一口黃牙邪笑:“沒想到騷娘們居然還是個處,老子賺大發了!”
嚴冬連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下,無力地抬起手,看見手上一抹鮮紅,她暈眩得無以複加。
她呆了,傻了,那一瞬間,天地仿佛都毀滅了。
無論那個男人如何粗暴進攻,她都隻如一個破布娃娃,瞪著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天花板……她掉進了什麼圈套?到底被設計了什麼?
她為什麼還是處*女?她不是被一幫肥男強了嗎?羅子奕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的心在滴血,如果這是真的,如果她在兩個小時前還是處*子之身,那麼就是她自己把自己推向黑暗的深淵。
她的第一次,就這樣被一個臭男人給破了。
在這樣廉價的旅館裏,連開房的錢都是她自己出的。她的處*子之血竟然流在這樣的床單上……
最後,男人舒坦了,從她身上下來。他順手拿過放在床頭的手機,對著嚴冬連的身體猛拍。
嚴冬連驀地抓過枕頭擋在身前,歇斯底裏:“刪掉!刪掉!不許拍!”她的眼睛瞪得那麼大,大得眼珠好似就要從眼框裏跳出來。
男人笑起來,露出一口黃中帶黑的牙齒:“全程都有錄的,你急什麼?我複製一份給你,留個紀念?”
“……”嚴冬連愣了一下,顧不得羞恥,甩開枕頭就朝男人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