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飛魚再次拍掉了他的手,瞬間粉碎他剛剛培養起來的某種情緒:“喂喂喂!你幹嘛這個鬼樣子,搞得生離死別的……嘻嘻,等我結婚的時候,我發請柬給你哈,還是會見得著的……”
她笑得沒心沒肺,完全無視他的傷感。心中卻是沉甸甸的,不是因為他要遠離,而是覺得自己一直欠他的情。對他態度又不好,常常呼來喝去,常常不給麵子地喝斥,常常像趕蒼蠅一樣趕他走。
這麼一想,往日的點點滴滴,竟都湧入腦海。
她利用他,敷衍嚴冬連,氣二爺,然後還被二爺狠狠揍得無法動彈。
他整天眼巴巴地盼著給她補課,卻在二爺的強壓監視下,如坐針氈。
……
她的臉上笑得越是燦爛,心裏越是不好受。
“你要結婚了?什麼時候?”殷佑跟她並肩坐在樹下,少有的正經,少有的沉重,離別的傷感淡淡地彌漫著。
他低下頭,不敢去看她的笑臉。
這一刻,他特別清晰地感覺到心跳的節奏。每跳一下,都像是在提醒他,他愛過這個女孩,也許未來將有很長的日子,他都會繼續愛她。
可這個女孩不愛他。
這種感覺特別絕望。
一顆心,沉淪得無邊無際。
宋飛魚用紙巾擦了擦嘴角,點點頭:“嗯,我家二爺說過年就結婚。其實年初的時候,我們就該結了,後來又出了點事,給耽誤了。嘿嘿,殷佑,祝福我吧。”
“你確定你真的想結婚嗎?”殷佑死不甘心,明知答案擺在眼前,可還是忍不住問。
果然,宋飛魚特別肯定地點頭:“我當然想結婚,像他那麼優秀的男人能喜歡上我,我還使勁折騰個什麼勁兒?我有病嗎?”
“我覺得他不適合你。”這句話說得酸溜溜的。不是針對,是從內心深處就覺得,那個像黑社會一樣的男人,根本不適合宋飛魚這樣單純的女生。
宋飛魚歪頭盯著他,撇撇嘴:“我覺得他適合,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更適合我的男人了。”
“好好好,你說適合就適合。”殷佑超級好脾氣,又苦澀又無奈:“飛魚,我走前這段時間,在你家蹭蹭晚飯總是可以的吧?鄰裏鄰居的,之前我還幫你補習,還為你挨了打,你好意思不補償我?對了,你剛剛還吃了我的蛋糕!”
“……”什麼叫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這就是例子。
“到底怎樣啊?”殷佑帥氣地挑了挑眉:“別太小氣啊,宋飛魚,等以後我走了,你想叫我陪你吃飯,還找不著人呢。”
宋飛魚蔫蔫的:“隨便吧……”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這個樣子,別人好意思去你家吃飯嗎?”沒救了,想他殷大帥哥還需要用這種方法賴在人家家裏吃飯,天理何在啊?
更沒天理的是,這個女孩還很嫌棄的樣子:“我怎麼命苦成這樣?我家成了你的專用開水房就算了,還得成你的專用飯館,而且是不給錢的那種。”
殷佑笑了,仰起頭,看見天空特別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