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佑沒點頭也沒搖頭,呆呆的,像是在思考什麼,沒搭理殷年路。
倒是宋飛魚無比激動:“真的真的真的!艾瑪,總之該記得的都記得……”後麵那句話果斷吞下了肚,該記得的都記得,不該記得的全都不記得。啥是不該記得的?他爸他媽他小叔?瞧這話,多不利於團結。
這件事,極大地鼓舞了宋飛魚要治愈殷佑的決心:“殷佑,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等你能站起來,我陪你打藍球……”
話沒說完,就被人嗤笑了:“小短腿,你會打什麼藍球?”
嗷嗷嗷嗷,人家的腿是長的!宋飛魚氣憤不已,扭頭,貌似噴火:“哼哼!哼哼哼!‘青春’的腿就長,你找去啊找去啊!”
敢叫飛魚姑娘是小短腿的,當然是二爺。他今天穿得很青春,無比質感的銀灰色大衣,柔化了他看起來過份剛硬的線條。
今天的確是有些不一樣。不像平時那樣冰冷,連宋飛魚諷刺他跟“青春”撞了一下腰都忽略不計了。
甚至,他還當著老婆和朋友的麵兒,親自向殷佑伸出手
:“殷佑,你好,我是羅戰。”他的笑盡管淡到幾不可見,可那感覺就像是帶了股春風進屋來。
哎呦,今兒二爺到底是唱的哪一出?不要每天嚇一次人好不好,心髒受不了!
不止宋飛魚驚詫,連殷年路都驚詫到爆。這還是他認識的戰神嗎?就算那天苦口婆心談話,也不過是希望他不要太計較宋飛魚幫助殷佑恢複信心,哪可能指望他對殷佑和顏悅色?
殷佑也肝顫。這是他喜歡的女孩的老公,關係忒複雜。他知道這男人討厭他,每次來都有種要把他扔窗外去的感覺。
可今天,他居然主動跟他握手?
本來,他也可以像以前那樣脾氣不好地說:“出去!我不要看見你!”可怪了,說不出來。
那男人的手伸在他麵前,壓力驟現,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他竟然莫名其妙伸出手跟他相握,像是有某種外力牽引。天知道,在他內心裏是抵觸的,是嫉妒的,甚至覺得,在曾經的某段記憶中,他和這個男人一定有過激烈地碰撞。
確切來講,是這個男人,曾經打過他。
當然,這是殷晴早就說過的事實,隻是此刻,他有種強烈被撞擊的現實感。
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宋飛魚不忍心看二爺欺負一個失去記憶還雙腿站不起來的小娃子,仰起臉,可憐兮兮:“爺,你捏痛人家了!”
二爺側眸,不以為然:“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我捏痛他了?”
宋飛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二爺這是來報仇的吧?她剛審問了他一個“青春”,他就來問候殷佑了。
二爺握著殷佑的手很用力,說話也勁兒勁兒的:“殷佑,你可能不記得我了,以前我打過你!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此刻,連殷年路也看不下去了:“戰神,你搞什麼鬼?”
羅戰眉頭都沒皺一下,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邪魅氣質:“我在教他怎麼做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