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西北邊境,落日山脈腳下的一個村莊。
節氣入春,但在遼遠的帝國西北,溫度還未上升,但冰河已經解凍,在窮山惡水中討生活的普通人們,也開始起早貪黑,重新翻犁那並不富饒的土地。
耶夫是名獵人,他傳了父親那套捉野獸的本領,每天離開村莊鑽進山林裏。聽說南方的吟遊詩人把冒險故事裝飾成精美的水果蛋糕,送給無數青年小姐,但在這片吟遊詩人都不願來的貧瘠之地,耶夫並不覺得冒險是件偉大的事。
能種點地安穩過日子,可比他每天和野獸搏鬥智鬥好多了,可惜獵人並不有錢,他攢不了資本買地。
在一個平常的傍晚,耶夫帶著幾隻小野獸走在回家的路上。令他感到驚訝的是,在那條十幾年來被他踏出來的小道上,一個女孩在走著。
“嘿,姑娘,你怎麼在這?”看那背影,似乎是個美麗的女孩,耶夫走上前,被對方的麵容窒息了一瞬。
“啊,我這個……迷路了。”女孩微笑著,很奇怪的神情,平靜又一點慌亂,她是不擅於和人打交道嗎?
村莊裏的一百多人耶夫每個都認識,可眼前的女孩他並不眼熟。
“我正要往小夏村去,你是那的嗎?”耶夫領先女孩半個身位,“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沉默了一會,耶夫斜眼看去,並不是深沉苦難的表情。
“你可以叫我小涵,我想我應該是往那啥……小夏村去的吧。”小涵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年輕的麵孔讓耶夫覺得往常寂寞的旅途有了生氣。
“我也沒地方去啊,總得先住一晚。”女孩嘀咕了句。
耶夫覺得這個氣質與村莊農婦大不相同的女孩可能是城裏人,在這裏出現也許會有什麼原因,但那並不是他所會去深想的。
走了一段,氣氛有些沉默,耶夫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
“你是一名獵人嗎?”小涵看了看耶夫背著的簍子,還有手上提著的兔子,好奇地問道。
“啊,這可是明擺著的事。”耶夫感覺找到了令他渾身充滿力量的話題,舉了舉昏死過去的兔子,城裏人想必沒怎麼見過活著的野獸,“這是我準備回去前抓的,算是意外之喜,這東西的速度可真快,幸好我的箭法也很淩厲……”
女孩微笑著聽著旁邊大叔的講話,從一個優美的角度看過去,兩人的背影拖在夕陽裏,大叔身上穿著磨損嚴重的牛仔褲,一把破舊的短弩彎彎扭扭地跨在腰間,也許那把獵刀是唯一鋒利的東西。
獵人個子比女孩高了一頭,他們不時說著話,走向了道路另一頭平靜安詳的村莊。
……
到了村門口,耶夫對著小涵說道,“這裏就是小夏村了,那……”耶夫麵露難色,在之前的對話中,他已經得知對方並無落腳地方,可是他自己生活也並不順心,三十多了還沒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