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沒有躺在床上,相反我躺在閣樓冰冷的地板上,手腳都被繩子纏住栓了起來。
“你醒了?”他就在我的正上方,注視著我。
“你!你幹什麼!”我掙紮了一下,手腳都被綁得很緊,動也動不了。
“你為什麼把我綁起來,你想幹什麼!”我生氣的問,心裏還微微有些害怕。
“別怕平,我不會傷害你。”
我拚命的掙紮,可是手腳動也不能動。
“你放開我,救命!救命啊!”我大叫道。
他卻忽然生氣了,從地上撿起一張廢紙,挽成團塞進了我嘴裏。
“你叫什麼叫!你不是喜歡我的嗎!”他忽然對我憤怒的喊叫,神色開始顯得瘋狂,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又走過來,像隻小貓一樣柔柔的趴在我胸口。
“別生氣平,你乖乖的,好不好?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
我憤怒的掙紮,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個瘋子,我跟一個瘋子住在一起,還差點愛上他。
從那天起,我就被□□了,吃喝拉撒睡都在這閣樓子裏,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些鐵鏈手銬,把我的手腳銬起來,然後用鐵鏈纏在閣樓的鐵欄上。
他不敢靠近我,因為又一次他試圖靠近我時,我用鐵鏈纏住他的脖子企圖打昏他。他雖然整天穿著女人的衣服,可是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而且力氣比我要大,輕而易舉的把試圖反抗的我打翻在地,從那以後他隻是遠遠的看著我,跟我說話,即使我朝他大喊大叫。
我在這一方狹窄的閣樓裏就這樣生存了三個多月。
最後我覺得自己也快要瘋了,我跪在地上求他放過我,可他隻是柔柔的摸摸我的頭,然後重複那句他說過無數次的話:“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
然後他又開始畫他的畫了,那副被他母親留下來的,未完成的作品。
畫中,年輕美貌的女人正在被火焰灼燒。
他對我說:“知道畫裏的人是誰嗎?”
我已經被他折磨的提不起力氣了,草草的回答說:“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用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畫裏女人的臉:“母親是對著我的臉畫的,可是畫裏的人卻很像父親,所以我也不知道母親畫的究竟是誰。”
“求求你,你放了我好不好,你這樣鎖著我有什麼意思。”我無力的懇求說。
“你不是喜歡我的嗎?喜歡我還要離開我?”他說。
“混蛋!你這個女扮男裝的變態!你去死吧!”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朝他大喊道。
他畫畫的手頓了頓,然後繼續他的畫作,他不再理我了。
我傷心的哭了起來,我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事。其實早就發現這個人他很奇怪,我就不應該一時好奇留下,更不應該對他表現出興趣。
他偶爾也會在閣樓裏畫一畫金茶花,然後他會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的對我說:“平,我畫了你最喜歡的金茶花,好看嗎?”
我閉上眼睛,不肯看他,於是他原本快樂的臉又變得消沉。
在他完成她母親遺作的這段日子裏,我斷斷續續聽他說了一些他自己的故事。
他的父親名叫陳聃,也是畫界一位有名的畫家,羅紅梅跟她的丈夫是一對有名的畫界夫妻檔,可是後來聽說他們低調的離婚了,沒人知道他們離婚的原因,而我在他們兒子的嘴裏聽到了事情的始末。
“那天我母親提早接我回家,原本我們開開心心要做一些點心慶祝媽媽的畫獲了獎。可是打開家裏的大門後,我卻和媽媽一起目睹了父親跟一個男人滾在沙發上,知道嗎?當時父親正穿著我母親的一件裙子,那件裙子跟這幅畫上的女人穿的裙子一模一樣。”
“發現這個秘密後,我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母親愛我父親,不肯跟他離婚。後來她們吵架、打架、威脅對方要去死,媽媽終於妥協了,她跟父親離婚了,父親毫不猶豫的跟著他的男人去了國外,從此再也沒有回來,而我跟我的母親住在這裏。”
“你看著那些刑具很奇怪嗎?母親很喜歡,她總是把那些東西用在我身上。”
聽著這些故事,我的心漸漸不再掙紮了,我甚至覺得自己瘋了,怎麼會聽過他的故事後,忽然又開始憐惜他了呢,憐惜這個會把人囚禁起來的瘋子。
所以,我什麼也沒說。
我閉上眼睛,靠在牆上,甚至不肯看他一眼。
天氣越來越冷了,我覺得自己病了,渾身發熱,提不起力氣。
羅婷的已經畫完了,畫上那個被烈火焚燒的女人露出了下半身,她的雪白的雙腿間是一個大大的男性|器|官,所以畫上的到底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穿著女人衣服的男人。
他站在我身邊,上下打量那幅畫,他說:“已經完成了,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