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刺客詭道(2 / 2)

飛刀始終是鋼鐵打製,屬於實質物體,而法刃在與飛刀相撞後法力急劇衰弱,在空中化為一蓬光影消茸無形,但飛刀好像也力量用盡,從半空中砸落。

泰隆臉色陰沉,看著杜·克卡奧,“這就是傳說中的虛空魔刃?”

虛空魔刃號稱隻聞其名,未見其形。因為所有見過它的,都已經死了。隻餘它無影無蹤的傳說。

“原來所謂虛空魔刃就是這個樣子,的確讓人防不勝防。”泰隆壓下心中震驚,“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的法刃會從我身後出來,不過這應該就是‘虛空魔刃’的真相了吧。”

杜·克卡奧將軍點了點頭,饒有興趣看著泰隆的震驚,“但是你知道他為什麼叫‘魔刃’嗎?”

“除了在它刃尖死亡無數敵人。還因為——”杜·克卡奧雙手猛然撐開,露出一種極為虔誠的表情,“它是虛空的傑作,是一切事物的終結!”

泰隆心髒仿佛突然被一雙大手捏攥在手心一樣。在他的感知裏,他周圍四麵八方的空間,無數漆黑裂縫扭曲著出現,湮滅。一道道虛空魔刃在縫隙中形成,飄蕩。

泰隆汗毛乍立,心髒激烈跳動,他從沒覺得死亡離他這麼近,他一直享受飛刀劃過敵人柔軟的喉頸,看著他們扭曲的麵孔以及噴出的血紅漿液。那種感覺讓他迷醉。但他沒想到他有一天也會嚐到這種滋味。大腦一陣空白,他知道他的將軍大人不會殺他,但心中的恐懼卻如潮水般湧來,充斥著他的腦海。

虛空魔刃一個個逼近,靠近他的肌膚,劃斷他的寒毛。

杜·克卡奧冷冷盯著泰隆,在他的控製下,虛空魔刃隻是慢慢逼近,而沒有真正傷害泰隆。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你就待在諾克薩斯繼續執行獵殺任務吧。”杜·克卡奧看也不看,從泰隆身邊走過。

泰隆眼中的身影開始模糊,一點點縮小,一點點遠離。

“啊!”

泰隆雙眼泛著點點白光,猛然看去就像是直剩下眼白一般駭人。身體顫抖,不住痙攣,喉間發出的聲音竟不似人的嘶叫,好像是從地獄逃脫的魔物的嘶吼。

杜·克卡奧聽到嚎叫心中一驚,難不成是出事了!

想要轉過身去,大腦皮層卻傳出一陣陣預警。仿佛鋒芒在背一樣。

杜·克卡奧臉色一變,毫不猶豫捏碎手指上的玻琥嵌銀戒指。一股魔力從中湧出,在他周圍瘋狂彙聚成一個土黃色護盾。

他身為刺客,即使是一個魔法師,又怎麼會在指間帶一個如同累贅般的戒指?這戒指是他繳獲的戰利品,據說是班德爾城布羅格朗匠師製作,而他的敵人在他麵前卻連使用的機會都沒有。

土黃色的護盾稍稍讓他感到安定,但就在這一瞬間,一道白光從他眼前閃過,而他所賴的護盾不知何時就悄無聲息消散了。

杜克卡奧感覺脖頸一陣冰涼,又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他呆呆的現在原地,低頭一看。一直血肉模糊的手持著一柄滿是缺口的飛刀架在他的脖頸上,刀鋒甚至已經入肉,一股股紅色液體順著血槽噴出。

“你死了。”泰隆的麵孔在他麵前出現,瞳眸吞吐白光,給他感到不寒而栗。

泰隆見他艱難點了點頭,心裏一鬆,眼中白光斂去,癱軟在地上。

杜·克卡奧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知道泰隆手中飛刃跌落的聲音傳來,才恍惚驚醒。

這時候杜·克卡奧才看到,泰隆身上的白色緊身衣已經被利器劃成布條,被汗水與血漿打濕,蜷縮在一起,一塊塊掛在他身上,露出血線縱橫的軀體,而他的右手更是血肉模糊,隱隱可以看到森白的骨頭,他掉在地上的飛刃也是早已崩壞。

難不成,他是從虛空魔刃之中硬生生闖出來的不成?

杜克卡奧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不,不可能,虛空魔刃何等密集,而且其中還有著一些空間裂縫,就連他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從中逃出來。

但是,這個念頭卻在他腦中紮下了根,仿佛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就是事實。連自己都被他給“殺”了啊。

杜·克卡奧壓製諸多思緒,抱起泰隆,走出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