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眼裏的大柳莊村古樸寧靜,永遠忘不了那嫋嫋升起的炊煙,藤條樹枝的柵欄,陽光下一張張咧著嘴的單純笑臉。
離的村子近了,已經能見到不少熟悉的麵孔,隻是現在看來都還年輕,讓他有一種不適感。
0年後,這些還是農田壯力的人早已經斑白了頭發,有些身體不好的甚至已經去世。
時間是把殺豬刀,一刀一刀催人老,前世的劉旭對三十而立有一種恍然若失的無力感,這一世留給他的時間很緊迫,晃眼間時間已過,到時候空留一肚子遺憾無法彌補,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這一世,劉旭不願再被時間牽著鼻子走,所以他必須得卯足了馬力,先把老爹他們哥幾個的觀念轉變過來。
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劉旭沒有耽擱時間,對剛上地回來的老爹:“爹,我有個事情要跟你。”
劉國昌沒有意外,高中畢業之後,劉旭在他眼裏已經長大了,些許事情已經開始聽取劉旭的意見,見劉旭有話要對他,笑著把鋤頭放下,點了根煙:“今進城遇到的?”
劉旭點頭,:“算是吧,這件事得把我大爺他們都叫來,我有個想法,得和你們商量商量。”
一聽這話,劉國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顯得有些凝重,問:“什麼事啊,還得叫上你大爺?”
這次問的就比較正式了,爺兒倆之間可以隨便交談,帶上大伯他們的話,就是一大家子十幾口人的事情了。
劉旭知道自己這個老爹大事事都可以糊塗,就是關乎家庭走向的問題看得比較重,沒法稀裏糊塗的過,這種半輩子的性格一時間是改不過來的。
劉旭琢磨著這事兒先跟老爹交個底兒,雖然明知道不會一下子就勸通,也好有個幫襯。
知子莫若父,這知父的,也莫若子了,就算是這事兒談不成,一會兒叫了大爺他們,老爹也會幫著他話,就算是錯,起碼也不會讓他錯的太難堪。
把事情一之後,劉許昌嗬嗬的笑了,:“臭子,你以為搞生意是件容易事兒哩?咱村不知道多少人想做買賣,都把家底兒賠上哩。”
這事兒劉旭知道,自從開放了市場之後,就算是再封閉的村子也知道做買賣了,可是有些人起步本來就晚了,又都是老實巴交的泥腿子,讓城裏那些屬‘煤球’的、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兒的人賣了都還樂嗬嗬的數錢呢。
久而久之,就算是有心想做些買賣,也得考慮考慮現實了,最起碼村裏這些等著看笑話的人不好打發。
劉旭神神秘秘的:“這事兒啊,靠譜,等會你就知道了。”
不是劉旭故意賣關子,實在是現在全都交了底兒,這事兒一準兒黃,他太了解自己這個老爹了,畏首畏尾算不上,瞻前顧後一點都不冤枉他老人家。
劉旭的故作神秘起到了作用,一個準大學生,在村裏都已經是高高仰望的存在了,那是知識分子,就是自己的老子也不例外。
都知道知識分子見多識廣,而且對政策的把握總會比他們強,所以劉國昌算是帶著七分疑惑和三分好奇,把大哥二哥三哥都喊到了家裏來。
劉旭在家裏等著,知道這事兒已經成了一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