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她突然說。
“怕什麼呢?”
“我好怕眼前的幸福,終有結束的時候。”
李琰使勁摟緊她,讓她貼在自己懷中,不留一絲空隙。
“不會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我要永遠疼愛你。”
阿葵不再說話,安心地窩在李琰溫暖的懷抱中。
雖然她對不可知的命運感到害怕,但她知道,阿琰是可以讓她全心信任依賴的。就像他深深的擁抱,永遠是那樣地溫暖可靠。
隻要兩人有心廝守,相信沒有任何人能夠使他們分離吧!
沉默的兩個人之間,隻有幸福的氣息在流轉。
“阿琰,我會不會打擾你太久了,你不是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沒關係,隻要有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怎麼可以這樣呢?該做的事還是要做,豈可因我而耽誤。”阿葵笑著離開他的懷抱,站起身來。
“你要去哪裏?”李琰也不阻攔她。
“我想回房去,替未出世的孩子做些肚兜小襪。”
“這些東西何必勞動你,叫下人去準備就好了。”
“我想自己做呀,我想為自己的孩子做些事。”
李琰笑了一笑,“隨便你吧,隻是別太勞累了。”
“我知道。那我先回房了,你也別太辛苦。”
李琰站起身來,又抱著她親吻了一下,才放她離開。
看著阿葵離去的身影,雖然心中猶感到依依不舍,他臉上的微笑也仍帶著溫柔。
阿葵回到房裏,正想從櫃子中取出針線,卻發現櫃子上放置著一張紫色的花箋。
遲疑了一下,她取下那張花箋——
姐姐:
今夜子時,村南荒屋見。
蘭
看了花箋上的字跡,阿葵不禁震驚不已。
是蘭兒?她也來到這裏了!她知道她在這裏,怎麼不直接來找她呢?
姐妹闊別了十幾年,她真的好想蘭兒!知道蘭兒還好好地活在世上,她就放心多了。
乍收到來自胞妹的信息,阿葵高興得難以自已,她一心隻希望子時趕快到,好讓她和親妹妹見麵。
捱不到子時,阿葵早早就離開李府,前往蘭兒信上約定的地點。
過了一會兒,李琰回到房裏,四處找不到她的人影。
他心裏覺得奇怪,便親自走到杜硯卿的院落,詢問連翹阿葵的下落。
“姐姐?她沒有來找我呀。怎麼了,姐姐不在府裏嗎?”
“我剛回房,卻看不到她。”
“真奇怪,姐姐一向很少離開房間的,這麼晚了她會上哪去?”連翹也不禁困惑。
正猶疑著,突然府裏的總管跑了過來。
“稟莊主,莊裏的人急著要見你,現在人都在大廳裏。”
“我現在過去。”李琰立刻移步大廳。
杜硯卿和連翹相視一眼,也跟著過去。
未到大廳,就聽得廳裏一片鬧哄哄。
廳上眾人見到李琰來到,立刻圍了上來。
“莊主,你要的證據有了,快跟我們來。”那群人不等李琰說話,馬上簇擁著他就走。
他們來到位於村南的一棟荒廢的茅屋,莊民們手上的火把將四周映照得亮如白晝。
“莊主,你要的證據就在屋裏,你自己看吧!”
李琰遲疑了一下,不明白眾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還是在眾人的催促之下,走向那棟茅屋。
剛走到門口,突然一個人影迅速自屋裏閃了出來,與李琰撞了個正著。
李琰定睛一看,那人影不是別人,正是他方才遍尋不著的阿葵。
“阿葵,你怎麼……”
還來不及問清楚是怎麼回事,身後驀然傳來一陣驚呼聲——
“又出人命了!狐狸精殺人哪!”
“是老林嬸的兒子,她老人家六十幾歲了,隻有這麼一個兒子相依為命,這可怎麼好?”
“可憐喔,真是喪盡天良!”
“莊主大人要替我們主持公道!”
李琰看著屋裏麵躺著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子上滿是吻痕,臉上卻是七孔流血,顯然已經回天乏術,不禁怒火中燒。
“阿葵,你!”
他簡直不敢相信!
“不!我才剛到而已,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李琰眼中的恨意和怒火令阿葵心慌不已。
她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隻是來找蘭妹而已,沒想到沒見到蘭妹,卻……
“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李琰沉重地閉上眼。
“你別誤會,我是來找我妹妹的……”
一語未了,圍觀的眾人已大肆喧鬧起來——
“莊主大人要說到做到!你答應過我們的!”
“請莊主大人作主!”
“莊主大人殺了她!”
“莊主大人……”
剛離開李府大廳的時候,有好事者順手取下懸於牆壁的弓箭,並帶了過來。現在眾人將那張弓和箭獻上給李琰——
“莊主大人,你說過的。”
“不用你們說,我也會這麼做。”李琰毅然接過那張弓,搭上箭,慢慢對著阿葵。
過去的情意,在他發現阿葵真麵目的此刻,已經蕩然無存。
原來她竟是這樣的妖婦,他真是上了她的大當了,他好恨!
他是這樣真心真意地對待她,即使得罪了所有的人,也不肯懷疑她一絲一毫,沒想到……沒想到事情卻不是如他所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