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起勇氣:“臉上呢?”
“每天都見你,我看不出來。冬至那天,咱們去見你爹,叫他看看你是不是胖了,順便把他和戴小姐的婚事勸說了。”他手探進她衣裳裏,嚴肅的道:“你別動,我摸|摸你腰粗了沒有。”
她當真信了他的話,等待他的答案。他一邊摸來摸去,一邊和她對視,最後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傻映橋,我每天都摸,哪能摸出變化。”
“……”她憋著一股氣,上手在他臉上抹了一把:“嘁,有什麼不能的,我就摸出來你臉皮變厚了。”
他笑道:“你真有本事。”
“那是!”
文燁愣了下,似乎想起了什麼:“……是不是有了?”
她失望的搖頭道:“不是,我的月信比你們發俸祿還準時呢。”
“沒關係,順其自然。”他安慰她,叫她放寬心:“先清靜幾年也挺好的,若有了孩子,你整日為他們操心,人該變老了。”
“……嗯……有道理。”她佯裝讚許,但心中不免失望,揭過這話題不談。
冬至這天有大朝會。季文燁作為錦衣衛中管軍紀的僉事,沒有參加大朝會的必要,而雲成源隻是個小小的行人,更沒資格參加了,這天放假在家休息。
四品京官滿地跑,六品七品簡直不值一提,由此可見戴尚書看中雲成源的不易。
映橋這幾天被丈夫說服了,越發覺得父親娶戴小姐更明知一些。冬至這天,整裝待發,準備去遊說父親。出了府門,車馬剛出胡同,就見侯爺的轎子慢悠悠從遠處而來,想必是剛從朝會大典上回來。
文燁讓映橋留在車上,他下車迎上去,跟他爹隔著轎簾說了幾句話,目送他爹的轎子進了府門,才回到車上。他雖然厭煩侯爺,但向來很給他爹麵子,人前人後禮數周全。
跟了季文燁這麼久,說真的,映橋並沒聽他說他有什麼仇人,他為人處世相對平和,除了太監養子這個身份找人記恨外,他本人應該沒做過什麼叫人殺之後快的事。以後出事也是被太監拖累了,不過,既上了賊船,不是那麼好擺脫的。
現在想擺脫魯公公,魯公公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唉,那些結黨的朝臣,怕也是這樣的感覺,一旦陷進去,就脫不了身,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映橋靠在丈夫肩頭胡思亂想,不知過了多久,文燁吻了她一下:“好了,到了。”他先下了車,再伸手扶她。
清了路,胡同裏沒其他人,映橋便搭著丈夫的手,下了車。他握了下她的手,自喃道:“真暖和。”
“那是,小暖爐可不是白叫的。”她笑道。
這時雲家的門子開了門,一個管家打扮的人出來迎接兩人。映橋見了,心想父親的日子過的越來越像樣了,連管家都配上了。
正屋裏,雲成源在等候他們。看到彼此氣色都不錯,大家心情愉悅的落座,雲成源掃了眼女兒,滿意的道:“嗯,不錯,把你照顧的很好啊。”
映橋暗暗咧嘴,“照顧的好”就是她胖了的意思吧。於是晌午吃飯的時候,她刻意少吃,雲成源不知內情,先問她是不是病了,她說不是,他就吩咐丫鬟給她夾菜。
季文燁瞧她一副“憋屈”的樣子,忍俊不禁,飯後兩人回到房中說話,他把她放到自己腿上,展平她的小手端看:“你沒胃口,你爹說不定以為你有了。”見她一呆,他低笑著把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下:“他一會來探你的口風,你順便勸勸他。”
“唔……”
他親了她的臉蛋,感慨道:“咱們映橋快十六歲了,時間過的真快。”
這時丫鬟隔著簾子道:“小姐,老爺請您跟過去一趟。”
文燁便放開妻子,叮囑她快去快回。等她走了,他往床|上躺去,心煩意亂的仰麵歎道:“……陛下還能撐多久呢?”
雲成源見女兒來了,低聲道:“我隻叫你過來,他沒什麼微詞吧。”
映橋道:“他在午睡呢,不知道我過來,他最近太累了,要好好休息。”
“因為皇上……”莫談君事,雲成源及時收口,轉而對問女兒:“……我是不是要做姥爺了?”
映橋搖頭。
他略顯失望,叫女兒坐下,開始發牢騷,說最近也遇到了很多煩心事,沒一樁順心的。
映橋適時插話:“爹,您是因為婚事煩惱麼?我本不該過問,但京官的情況,文燁最知道了,您不必瞞著了,我什麼都知道,我勸您選戴家。”
雲成源道:“我不是巴結權貴的人。戴家位高權重,叫人說閑話。”
“您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嫁給文燁,在外人看來難道不是巴結權貴麼?您看,咱們家其實早巴結過了。”映橋道:“娶高門大戶的小姐,人家說你巴結權貴,若娶普通京官的女兒,人家又說隻配娶這樣的媳婦過門,不喜歡你的人,總能找到借口詆毀你。別管外人了,我覺得,娶戴小姐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