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下籃子,奔到丈夫床邊,先是不停的打量他,接著檢查身體一般,從他肩膀向下拍打:“你受傷了沒有?沒對你用刑吧。(百度搜索更新更快..)”
季文燁以為自己在做夢,觸碰到她溫暖柔軟的手,他才有了真實的感覺:“……真是你?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呀。”她見他衣衫整潔,沒有出現想象中汙血滿身,遍體鱗傷的情景,長出一口氣:“你沒事太好了,見你之前,我的心髒都要嚇的跳出來了。”念叨完,見丈夫怔怔的盯著她,她不解的問:“你、你怎麼不說話?”
季文燁回過神來,猛地的抱住她,趁此時,揩去眼角的淚光:“……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映橋本來束著胸呼吸就困難,此時被他箍在懷裏,隻覺得窒息,使勁推他:“那個……我快不能喘氣了……勒的太緊了……”她束胸,加之衣衫寬大,把身體曲線隱藏的很好。但代價是,她呼吸困難。
季文燁這才趕緊放開她,高興的忘乎所以,仿佛不是坐牢而是過年。他笑道:“真沒想到你會來……”
她嘟嘴:“難道你都沒想過我會來看你?說的好像我會忘記你似的。”事不宜遲,先交代正事,把包袱給他擱到床上:“這裏麵是換洗衣裳還有一塊小貂皮,鋪到身下,免得涼到。”
他心思不在物件上,微微側著頭,專注的看著妻子,不管她說什麼,他都頷首。
她又打開籃子:“你進來十多天了,不知道吃過肉沒有,我給你帶了烤鵝和牛肉幹還有花生。花生不是現在吃的,你晚上若是餓了,剝幾粒吃就不餓了。真的,花生熱量高……總之花生很抵餓。”又從底下摸出兩個小盒子,塞到他手裏:“這是金創藥和治褥瘡的藥,以為能有用處。但現在看你好好的,用不到實在太好了。”
一口氣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她見丈夫隻是盯著她笑,不解的道:“文燁,你怎麼了?”
季文燁美滋滋的笑道:“沒什麼。”他就知道自己沒愛錯人,他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去娶映橋。他握著她熱乎乎的小手,溫笑道:“你膽子可真大,敢闖大獄。”
“還不是跟你學的,你當年把我胸捆上,裝小廝混進魯公公家裏,你都忘了?”
他調笑道:“記得了,隻是你怎麼還和當初一樣平。”
“……”她撅嘴:“你還有心思說笑,你自己待著罷,我走了。”說歸說,卻動也不動,她凝視他的眼睛:“……文燁……現在都忙著國喪,我爹打聽不出什麼消息,再等幾天看看情況,我會常來看你的。”
“你以後不要再來了,免得引人注意。我沒事,至多發配邊疆充軍,都是預料之中的懲罰。”他捏了捏她的臉蛋:“對了,記住回去好好洗一洗,牢裏髒死了。”
她吃痛,揉著臉:“充軍的話,銀子使到了,是不是可以搬到營地外麵住?我特意打聽了這方麵的情況,據說有的地方,人去了充軍地後,當地軍官根本不管,住在城內和普通人一樣生活。如果那樣,我就追著你過去,咱們繼續做夫妻。”管理漏洞多得像篩子,可鑽的空子太多了。
若不是礙於在牢裏,否則一定要撲到妻子,好好親吻一番。她實在太討他喜歡了,一想到能去一個僻靜的地方和她相守,竟神奇的覺得那樣也不錯,反倒對未來多了幾分期盼。
或許在外人看來,他季文燁從雲端跌進了泥潭,再無做官的可能,但他自己卻不這樣認為。尤其這幾日,在牢中無事可做,他想了很多,除了映橋外,沒有什麼是不能放下的。
“隻要有你在,我沒有過不去的坎。”他輕輕摟住她,欣慰的道:“自從娶了你,我還遇到過愁事。眼下這點小麻煩不算什麼,所以你也別著急。”
她囔囔的道:“……嗯……咱們都保重身體,不著急不上火。”
這時聽到獄卒拎著鑰匙,伴隨著嘩啦啦的聲音走近了,她不滿的道:“他怎麼這樣快就回來了,咱們還沒說什麼呢。”
幸好那獄卒往裏瞅了眼,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往前走去了。
映橋高興的道:“他又走了。”這時瞥見對門的牢房裏有個犯人,一臉羨慕嫉妒恨的往這邊瞅,她便瞪了回去。文燁坐到她對麵,擋住那人的視線,繼續和她說話。
“侯府那邊沒人為難你吧。”
“沒有。”看樣子,侯府沒來煩她,但也沒派人關心過季文燁。
“……抓我那天,搜過咱們家裏,沒翻出什麼值錢的家當,幸好你把東西都帶走了。”他道:“等國喪過了,你爹迎娶戴小姐,需要下聘,若是一時沒現銀,咱們做晚輩的,理應拿出銀子替他解難。”
他肯定不知道她爹整日攛掇她變節,竟還想幫著嶽丈出錢成婚。她支吾道:“……好的……嗯……他有銀子,不用咱們操心。”
季文燁半開玩笑的道:“我這不是在討好嶽丈麼,免得我不在,他把你另嫁人。”
“……”她幹笑:“怎麼會,我哪一次聽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