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我聽不見呀!”烏索普拍了拍前邊山治的肩膀悄悄地問。
“嗯……現在看來是什麼也沒說。”而且這兩人周圍的氛圍,怎麼看都覺得很詭異。
“嘖,你們這些家夥到底是在幹嘛啊?”看著偷窺得興致勃勃的幾人,卓洛嘴角直抽。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路飛一手一根大肉骨頭,又開吃了。
“噓——”所有偷窺者一起捂住他的大嘴巴。這家夥嗓門太高,讓對麵聽到了可就糟了。
“他們兩個該不會打起來吧?”薇薇擔心地說。這一路上,除了遲鈍如路飛、純真如喬巴之流,其他人大概多多少少都看出了這兩人之間湧動的暗流。
“誰知道。”娜美在一邊涼涼地看戲。
岩石灘外的一處沙丘旁,塞壬和艾斯隔開一段距離並排站著,麵對著似火的殘陽,不約而同地選擇沉默,誰也不肯先開口。雖然知道不合時宜,但塞壬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在這個場景中讀出了一點詩意來。
“喂,”首先打破“詩意”的是艾斯。倒不是他沉不住氣,而是旁邊那家夥實在太沉得住氣了,“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塞壬皺了皺眉:“不是你有話要說麼?”
艾斯再度沉默。塞壬看了看他,也別過頭去不做聲,一時冷場,氣氛尷尬得厲害。
這種壓抑的氣氛下,愛熱鬧的路飛是堅持不了多久的。果然,他很快就被一隻鑽出地麵的大蠍子轉移了注意力。
“喂,你們快看呀,蝦子蝦子!”路飛指著不遠處的沙蠍衝大家嚷道,看看沒人理他,獨自樂嗬嗬地去抓“蝦子”了。
其他人正在聚精會神地關注艾斯與塞壬的沉默對峙,突然聽到路飛遠遠地傳來一聲大叫。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卓洛,他一按劍柄,跳起來飛快跑了過去。
“怎麼了,路飛?”山治隨後跟上。聽那家夥的聲音,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果然不得了。眾人跑過去一看,隻見沙丘附近憑空出現了一個直徑近百米的大沙坑,周圍的沙子呈漩渦狀“撲簌簌”不斷往沙坑裏掉。路飛扒著坑壁伸胳膊蹬腿地想往外爬,結果卻越陷越深。
“喂,大家!我在這裏——”看到大家跑過來,路飛揮舞手臂高呼。
“流沙!”薇薇驚呼,自小生長在沙漠中的她當然知道這種自然現象的恐怖之處。流沙,顧名思義就是流體狀的沙土,是由沙子和水混合而成的半液態物質,比重很小,平時混在普通的沙子中,很難發現。一旦人畜陷入其中,就會被牢牢粘住,想脫困十分不易。
路飛半個身體已經全部沒入了沙坑底下,還在奮力掙脫,但他越用力,反而下陷得越快。
“伸手!”艾斯頭一個跑到坑邊,大喊一聲,伸出手去。
路飛伸長手臂,艾斯一把抓住,用力往回拉。沒想到這流沙的吸力竟然如此強大,艾斯沒把路飛拉出來,自己反被一點點拉向前方。
“小心!”山治從後麵飛撲上來,一把沒扯住,沙坑邊緣的一大片沙子突然坍塌下去,連帶著艾斯一起掉進了坑裏。
“路飛,你別動了!”塞壬一步趕到,衝沙坑底下大喊,“越動陷得越深,你們老實待著,等沙子沉積下來就不會再下陷了!”
“就算你這麼說,我還是想掙紮啊!”路飛苦著一張臉喊道。人的本能是很奇怪的,尤其在生命麵臨危險的時候,即使心裏明知道應該怎樣去做,身體仍會下意識地違背大腦的指令。轉眼間,路飛已經下陷到胸口了,而後掉下去的艾斯也被陷住了。
“路飛,抓住我的手!”卓洛伸手大喊,而山治和喬巴也從後麵緊緊拉住了卓洛,準備等一抓住路飛,就合力往上拖。
路飛的手臂伸了上來,卓洛一把接住,卻發現這隻手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他驚訝地問:“喂,路飛,怎麼啦?”
坑底的路飛有氣無力地喊:“不知道,我突然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了!”
說著,流沙已經沒到了兩人的脖子。
卓洛來不及細想,使勁往後拖去。其他人也一並用力。總算,路飛不再下沉了,可是仍然陷在沙裏毫不動搖,而艾斯盡管被路飛抓著,可他還在繼續下沉,就快要沉沒了。
“我我我我去找根繩子來!”烏索普說著轉身就要跑。
塞壬“唰”地一抬胳膊攔住了他,“不行,被流沙陷住,普通方法根本拉不動。如果硬扯的話,路飛是橡膠人還不要緊,可艾斯的身體會被扯斷的!”
“那那那那那該怎麼辦啊?”烏索普著急地長鼻子都冒煙了,“對了,艾斯,艾斯不是可以變成火焰嗎?艾斯,你變成火焰自己出來啊!”
他衝坑底大喊,可是沒有回應。
“艾斯他好像也使不出力氣了!”路飛半死不活地說,“這個沙子好奇怪,掉進來感覺就跟掉進了海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