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癡嗎?不管變成什麼樣子,你就是你,”山治悠悠吐了口白煙,“我是不會被這種假象所欺騙的。人,最重要的是心啊!”
躲在暗處的塞壬無奈地聳肩,長出了一口氣。隻要認識山治超過兩天的人,都會明白他現在隻是在耍酷而已。他看了看一邊意誌消沉的Mr.2,嘴角翹了翹。不要灰心,雖然你變成烏索普或喬巴或路飛或任何一個梅利號上男人,他都會毫不猶豫地一腳踢下去,但隻要變成娜美,他就隻會對著你的臉發花癡了。
不過,塞壬眯了眯眼睛,這種果實能力,跟我的倒有些相似之處。他的果實能力很奇異,一直以來他都沒摸清這種能力的實際表現和用途究竟是什麼,通常他也隻用其中最基本的能力來趕路。
果然,看到對方變成娜美的樣子,那個花癡廚子立刻渾身的骨頭都酥了,明明必勝的戰局也馬上來了個大逆轉。塞壬歎了口氣,這個毛病不改的話,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自己的好色上的!
不過這次倒並不需要太擔心,至少對方再怎麼會變,骨子裏仍是個傻瓜人妖,山治還不至於蠢到一直上這種當。不算怎麼說,山治這次也算棋逢對手了吧,玩得開心點兒,塞壬一邊幸災樂禍地想,一邊轉身離去。
——烏索普,是你的話應該能明白的吧?我們和那些家夥不一樣,那些家夥之所以厲害是因為他們像怪物一樣的身體,隻憑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挑戰任何敵人。可是,你跟我是什麼能力都沒有的普通人……戰鬥一旦打響,隻能狼狽地到處跑,連自己的性命都保護不了,還會扯別人的後腿……這樣的我們想要戰鬥的話,隻能依靠強大的武器了!你說是吧?你那樣用力地發明武器,也是為了讓自己能和大家一起戰鬥吧?我也是一樣啊!
娜美遍體鱗傷,氣喘籲籲地握緊了手中烏索普出品的新武器——天候棒。烏索普,事到如今我也隻有相信你給我的這把武器了。雖然你這個傻瓜自己還不了解,不過我有預感,你做出了了不得的東西!
——我們硬拚是打不贏的,所以,用腦子活下去!
再次狼狽地躲過荊棘人的尖刺,橙發少女咬緊牙關,露出一抹堅定的微笑。
“熟練掌握使用技巧就能出現奇跡,這就是我們的戰鬥!看起來這武器正好合適我呢!”
哼,娜美,你終於明白我真正的苦心了!這根天候棒,一定會在你的手中大放異彩的!看到你這樣勇敢地戰鬥,我也就放心了……
你戰鬥得很好,非常精彩,看起來也不需要我的幫忙了。街角的長鼻子身影瀟灑地一轉身,抬起腿剛邁出一步,就“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雙腿哆哆嗦嗦抖個不停。其其其其其其實,我我我是……害怕得不敢出去啊——
——聽好了,卓洛,這世上有什麼也斬不斷的劍士,但這種劍士卻能斬斷鋼鐵,甚至是更堅硬的東西——用同一把劍。所謂最強的劍道,是擁有能保護想保護的東西,又能斬斷想斬斷的東西的力量。傷害所有接觸到的東西的劍,對我而言,那不是“劍”。
卓洛靠著逐漸崩塌的石柱,墨綠色的頭巾被血染成紫黑色,滿身刀痕、體無完膚。望著頭上鋪天蓋地掉落下來的巨石,他的表情有一絲迷惘,似乎抓住了些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到,隻是在發呆。
什麼都斬不斷,卻能斬斷鋼鐵……那種力量,究竟是什麼?
這種感覺以前也曾有過。周圍格外的寂靜,而自己的身體裏卻發出巨大的聲響,簡直就像是瀕臨死亡。從落下的石頭中,感受到有如生物般的氣息……不是氣息,應該是更清晰的,呼……石頭的呼吸,樹的呼吸,土地的……
這世上有什麼也斬不斷的劍士……因為了解了這種呼吸,所以什麼也斬不斷嗎?如此說來,這就是……可以斬斷鋼鐵的力量!
“我……一直在等待這種絕境,正好我也覺得自己的實力差不多該更上一層樓了,當我戰勝你的時候,我就會成為連鋼鐵也能斬斷的男人!”
我聽得見,那家夥身上鋼鐵的呼吸。將意誌傳遞給手中的劍,刃鋒拂過細嫩的柳枝,柳葉毫發無傷;滑過堅硬的巨石,石塊應聲而斷。接下來,就看我有沒有斬斷鋼鐵的力量了!
“一刀流?獅子挽歌!”
我還能……變得更強!
卓洛,太帥了!躲在牆角,藏起小半個腦袋露出大半身體的小馴鹿激動得淚流滿麵。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哇——啊啊啊!卓洛!卓洛你不要倒下啊!醫生,醫生!誰快去叫醫生!啊,我就是……卓洛——”
戰爭如火如荼,草帽團各自的戰鬥也分外慘烈。雖然斷了幾根骨頭總算還能走動的山治、瘸了一條左腿在烏索普的幫助下一拐一拐地前進的娜美、經過喬巴的簡單急救之後勉強能爬起來的卓洛,三路人馬爭分奪秒地朝王宮方向進發。
現在離王宮最近的反而是最晚到達的塞壬。眼下阿拉巴斯坦首都局麵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拚死廝殺的國王軍和叛亂軍。塞壬一路飛奔,途中隻要遇見人不分敵我一律直拳打飛,所過之處人仰馬翻。自從來到這個國家之後,他的心境一直波瀾不驚,從沒有這樣急切過。那座王宮中發出的似曾相識的氣息,牽動著他渾身的每一根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