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種瀕臨死亡的情況下還能看出我的弱點確實了不起,”克洛克達爾貌似遺憾地一攤手,“但你我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差距——那就是七武海的等級。”
“你是七武海,那又怎麼樣?”路飛昂首挺胸,“那我就是‘八武海’!”
“……”克洛克達爾認真地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笑上兩聲來應個景。
“那個人到底是……”寇布拉也說不上來,路飛的“高論”聽在他的耳中究竟是哪種意義上的“震撼”。
“是個海賊啊。”
Miss
AllSunday對這家夥倒挺感興趣的。不過她的回答太中規中矩了,如果換成任何一個草帽團的人來回答,結果一定是擺一擺手:“那是個白癡啦!”
可惜,草帽團沒一個人有時間來摻上一腳,所有人現在都累死累活地奔跑著,尋找傳說中四點半就要毀掉這個國家的一切的那座炮台。
“還有五分鍾,這五分鍾可關係著一百萬人的性命啊!”喬巴在街道上狂奔,努力用它靈敏的鼻子分辨著空氣中的氣味。然而,戰爭使得整個城市充滿了硝煙味,它根本無法分辨從哪邊飄來的氣味才是炮擊的源頭。
“喬巴,聽著,你就使著聞聞‘瞄準廣場中心點的炮擊手的味道’!”娜美邊跑邊喊。
“那是什麼味道啊——”小馴鹿要昏倒了。
山治正在用他的長腿踹房子。確切地說,是踹牆壁,所過之處如同強盜入室,每一幢擋在他前進路上的房屋都被對穿了個一人高的大洞。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直徑五公裏的炮擊範圍,那門大炮一定是不得了的大家夥,那麼大的大炮射程一定不會太遠,所以他決定,抄近路再去廣場周圍查看一番。
“嗬嗬嗬……哈哈哈哈……小人物們……”
“當”!卓洛惡狠狠地賞了這種危急關頭還在耍寶的烏索普一鐵拳:“白癡,你在做什麼!”
“幹嘛啊你!我這不是在考慮克洛克達爾的心情嘛!我在想如果我是他的話我會把炮擊地點選在什麼地方啊!”
那麼,如果是克洛克達爾的話,他究竟會把炮擊地點選在哪裏呢?廣場上高聳的時鍾“滴答”、“滴答”,指針一分一秒地轉動著,毫不遲疑,如同一個曆史的旁觀者,決絕而冷酷。
“呯”!一道藍色影子被高高拋到空中,又重重地落下地來,揚起一片沙塵。
“咳……”塞壬抹掉嘴角的血跡,咳嗽一聲,一手撐地坐起來。他掃了一眼自己的左腿,瞳孔微微縮小。
“嗯哼哼哼……怎麼樣,那條腿動不了了吧?”貓女蛇金黃的瞳孔再次變成血紅色,滿頭盤繞的小蛇“嘶嘶”地昂著頭,興奮地扭來扭去,“‘美杜莎之眼’,凡是被這雙眼睛發出的光碰到的物體,一段時間內都會被石化。雖然時間不長,不過要取你的命,足夠了!”
血紅色的光芒像射線一樣“唰”地掃過來,所過之處滿地黃沙都像轉眼間失去了生命一樣,變成黯淡的灰白色。塞壬用力一撐地麵,騰空躍起,勉強躲開了紅光的掃射範圍。突然,另一邊一道烈焰“呼”地噴了過來。塞壬一驚,半空中突然一轉身,腰部以人類幾乎無法達到的角度朝後一彎,火焰貼麵而過。他落下地來,踉蹌了幾步,卻無法控製住毫無知覺的左腿,“啪”地半跪在地上。
南瓜頭晃了一下脖子,笑容詭異的大嘴裏,一縷火苗緩緩熄滅。他周圍方圓十米的地麵,厚厚一層沙子都被熔化成了通紅的岩漿。
“躲得倒快!”貓女蛇目光冰冷,“我倒要看看,你能這樣像縮頭烏龜一樣逃多久!”說著,她剛剛變回黃色的眼睛又一次冒出了紅光。
塞壬順著紅光的走勢向旁邊一滾,堪堪躲過,突然頭頂風響,一隻巨大的鐵拳“呼”地砸了下來。避無可避之下,他迅速舉起雙臂,剛剛架住離自己頭頂不過幾公分的右拳,長滿長毛的左拳又帶著風聲落了下來。
塞壬抬起僅剩的右腿,“呯”地架住另一隻鐵拳,整個人一下被砸進沙土中,周圍的地麵“轟”地一聲,掀起了一片數米高的沙浪。他感覺這一下不像是被砸進沙地裏,竟然是被狠狠地摔在堅硬的鐵板上一樣,脊背像要裂開一樣劇痛,喉嚨裏也一陣發甜。
南瓜頭空洞的大嘴中傳出“空空”的冷笑聲,身後黑亮的蠍尾一甩,瞬間變成暗紅色的尾針朝地上已經被牢牢製住無法反抗的獵物紮下去。
“噗”地一聲輕響,血花四濺。塞壬用盡全力避開了要害,仍然被尖利的尾針在肩頭紮出了一個血洞。南瓜頭“空空”地笑了兩聲,拔起尾針,帶著一溜鮮紅的血珠,對準塞壬的腦袋再次狠狠紮了下來。
因為連續兩次甩動蠍尾,南瓜頭毛哄哄的大手不知不覺地就放鬆了一些力道。塞壬看準時機,一腳踢開他的左手,趁他身體不自覺地向後微仰的瞬間向旁邊一滾,尾針“嚓”地一聲紮進了離他的頭不足兩公分遠的沙土中,沙土迅速變得像焦炭一樣漆黑,以蠍尾為中心,黑色不斷向外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