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的時間還沒有到夜晚,街道卻亮起了閃爍的燈,刺進林染的眼睛,瞬間感覺到暈眩。
她緊緊攥著手機的掌心已經滲出了汗水,直到邁出的最後一步抵達了醫院的五樓,冷嶺等待的地方。
“你……”林染推開房間的門,幹淨的白色床單上麵沒有一個人,隻是冷嶺悠閑的半倚在長沙發上,吐出一口煙。
“東西呢?”他聽到聲響也不抬頭,問。
“林奕呢?”她感覺到自己的萎縮,是因為害怕,林染在害怕。
害怕那個內心已經隱隱約約感受到的猜測變成了事實擺放在自己麵前,她的心情就像這個房間的蒼白開闊一般,很失落很失落。
“他為什麼不在床上休息?”就連質問的聲音,也開始顫抖。
“他做手術去了,你著急什麼?”冷嶺不耐煩的熄滅了煙,站起來的高大身軀一下子塞滿了空蕩蕩的房間,“東西呢?”
“……”林染反射性的退後一步,手也不自覺的背向了身後,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沒有懷疑過冷嶺的保證,因為她知道他需要自己,需要自己的說明,可是在此刻,她卻很害怕。“除非我看到他好好的,不然你休想拿到東西。”裝作很鎮定的樣子,林染不願輕易讓他得到競標書。
“是這樣嗎……你看看背後的人是誰?”冷嶺狡詐的提醒道,林染在那一瞬間竟然就真的相信了她的話,身子才剛剛轉過去,手裏的東西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奪了去。
“你想幹嘛?”林染憤怒的轉向冷嶺,她身後根本沒有任何人!“林奕到底在哪裏?”“也許你可以找找看。”冷嶺已有所指的努努嘴,朝著門口的方向。
林染被他話語中認真的神色所怔住,竟又一次下意識的移動腳步,緩緩來到手術室門口的玻璃房內,這是一間更加大的房間,她一進門便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寒冷,裏麵隻有一張床,上麵蓋著白色的床單,但是還能看得出人的輪廓。
這不會是,不會是……“冷嶺,我弟弟人呢?”林染努力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回頭看著冷嶺。
這一次他沒有再說出任何一句話,而是直接用行動說明了一切的事實。
冷嶺大步走向前,一把扯下了白色的布,躺在床上的人露出了臉。
他很安靜很安靜的躺著,隻是躺著,沒有一絲呼吸,身體也是完全的冰涼,林染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伸出去想要摸他的手卻被冷嶺攥緊,“他已經死了。”“你胡說!”她一個用力甩開了牽製住自己的手臂,顫抖的撫上了林奕的臉頰,沒有了記憶中的柔軟,僵硬的仿佛已經結凍。
“林小姐我很抱歉,他死於術後感染。”這時的冷嶺說的是實話,林奕的手術一個星期前就已經順利進行,隻是手術結束沒多久便因為突發性感染,他沒有通知林染是因為不能在最關鍵的時刻讓這個意外破壞了付出那麼多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