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指向八點五十分,飯桌上的菜早已涼透了。寧白卿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撥弄著自己的頭發,而薑月兒則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不過我看得出來,她也很煩躁,手中拿著遙控器不停地換台。
我看這兩人實在太無聊了,於是打破沉默道:“月兒,你不是說大師兄就快來了麼,怎麼還沒到啊?”
薑月兒放下遙控器,轉身趴在沙發上說道:“我也很納悶啊,大師兄答應我的事從來不會有錯的,可是他也不喜歡帶手機,我現在也聯係不到他啊。”
就在這時,寧白卿猛地一下抬起頭來,由於動靜太大,我和月兒同時望向了她。她先是歪著頭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一臉嚴肅地對我說道:“蘇海,有血腥味!”
“血腥味?”我茫然地看著她,然後順著她的眼神看向了我家的門口。
我慢慢走了過去,手放在了門把手上的時候,薑月兒在我身後關切地提醒道:“師哥,小心點!”
我對她點點頭,接著推開了門……
門口,渾身是血的大師兄正躺在我麵前的地上,不省人事。
“大師兄!”我的心一沉,立馬衝了過去,將他輕輕翻過來之後用手探了探他的呼吸……寧白卿和薑月兒聽到我的叫聲也緊跟了出來,小師妹看到大師兄這樣,嚇得一聲尖叫,然後語無倫次地問道:“大……大師兄……他,他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我看大師兄昏迷不醒,當即道:“我也不知道,小師妹,快叫救護車來!我們不知道他傷在哪兒了,現在必須送他去醫院。”
“蘇海,”寧白卿一個閃身來到了門口,然後皺眉說道,“有人在監視我們。”
我抱著暈倒的大師兄,心中怒火正盛,聽寧白卿這樣說於是問道:“在哪兒!告訴我,我去把他抓回來!”
“跟我來。”寧白卿走出房外,也不等電梯,直接從樓梯間衝了下去。
我將大師兄交給了薑月兒,叮囑道:“小師妹,你送大師兄去醫院之後陪著他,我和寧白卿去去就回……放心,無論是誰讓大師兄變成這樣的,我都要他百倍千倍地還回來!”
“師哥,你自己注意安全啊。”薑月兒帶著略微的哭腔說著。大師兄對我們來說亦兄亦父,我住在鄉下那麼久一直很認真地照顧著我們。我想別說我了,就連一向善良的小師妹都不會輕易放過那個傷害大師兄的人的。
……
今夜是除夕夜,遠處的煙花和炮竹聲不絕於耳,那幾乎映得半邊天都如白晝的煙火煞是好看……不得不說,這樣的日子裏,每個人都會被這樣喜慶的氣氛所感染。
而我卻沒有一絲喜慶的感覺。我正跟著寧白卿跑在馬路邊,她的速度很快,我已經依稀能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人影正在快速地向前跑去,相比之下,那個人影的速度也絲毫不慢。不過幸好我們跑的這條路人煙稀少,也沒什麼人會關注到我們,否則就以寧白卿那一身白雪般醒目的衣服加上那駭人的前進速度,任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
“白卿,你快想辦法截住他,”我已經跑得氣喘籲籲了,這兩人非人般的速度已經讓我很是無語,“再這樣下去就要給他跑了!”
寧白卿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回過頭,我忽然發現她的身後有一道“靈”開始聚攏,不一會兒,那道“靈”就形成了一條毛茸茸尾巴的樣子。
這是怎麼在使用“靈粒子”?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我狐疑地看著她,隻見寧白卿的“尾巴”剛剛形成,她整個人的移動速度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著……而她與那人影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終於,那人眼見就要被寧白卿追上,回身一掌迎向正衝過去的寧白卿,我由於離得太遠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長相,而我發覺寧白卿分明是愣了一下。
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寧白卿也是一掌拍出,兩人身體周圍的靈粒子以一種誇張的方式震蕩開來,我看得也是一驚……這人的道行也是相當高的啊!
怪不得能將大師兄傷成那樣,我更加堅定了要抓住他的決心。
等我跑近了,那人正好將風衣的帽子取了下來,長發被風吹起,竟然是個女的!
“是你傷我大師兄的?”我站在寧白卿的身邊,距離她還有一段距離,不過我看得出來她皮膚很白,白得就像路旁的白雪一般。
那女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寧白卿右手雙指指向她,指尖有藍色的劍氣凝成,她的語氣充滿了敵意:“說,你剛剛監視我們幹什麼?”
女人穿了一身黑色風衣,不過那樣也顯得十分消瘦,她輕哼一聲然後說道:“不過是個小狐妖,先天純靈體而已,千年道行的狐妖我都見過。我剛剛是不想傷你,你若再這般無禮,就不要怪我了。”
這女人這樣說我就感覺不好,果不其然,寧白卿聽了當下就持劍刺了上去,我根本都來不及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