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大墓,石雕壁壘。
年輕的表現就是,形式感太強。
布凡從軍之時,有收集戰利品的習慣,退役後,花掉了所有金銀,打造了一座大墓。
墓裏葬下兵甲一套、嘉獎信十三封,墓碑上,鐫刻:“布甘之墓。”
布甘以死,有事燒紙。
布甘死了,布凡活著。
布凡做了一個圓餅兒,在上麵插了一個蠟燭。
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定然會被當做是瘋子。
然而布凡顯得很真誠,雙手合十:“今天是布凡二十歲的生日,我希望布凡能成為一個不凡的人。當然了,布凡就是我,我要成為一個不凡的人。”
末了,補充:“這是發誓,不是許願。”
布凡坐在墓前:“布甘同誌呢,是一個有夢想,有抱負的人,他的理想是要去長安,長安有什麼好呢?布甘同誌用了四年立下六功,我布凡呢,用了兩年,立下了七功。這軍營,這漢唐,待下去也沒有意義了,你的抱負對不起了,我要去實現我的抱負。”
淒涼墳墓外,唱響了一首不太淒涼的歌:“長相思,願相知。
夢裏春暖磨刀石,並蒂同身晚風辭。
月下樹前相言詞,兩年一軀談故事,如今空留布凡識。
前有執手夢今世,後有促膝笑胭脂。
今生恐怕無緣見,胭脂淡去誰人視?
長相思,衣淚濕。”
原曲是長相思,在長安。長相思,摧心肝。
太過淒涼,一如布甘的一生。
兩年前,布凡進入了這個身體,當時,布甘還活著。
一年前,布凡感覺布甘越來越弱小,魂火搖搖欲墜,兩人的談話逐漸變少。
一個月前,布甘,死了。
這個身體,隻留下了布凡。
若是說出去,斷然是無人相信的,隻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真相就是可笑的。
布甘無法修行,布凡說:“那習武吧,我來練。”
然而,除了強身健體,什麼鬼都沒練出來,布凡才知道,自己落到了一個什麼樣的身軀裏。
布甘自嘲,同時等於嘲諷布凡:“你看,什麼鬼都沒法練。”
布凡告訴布甘:“沒法修煉算個球,小唐尼也能和索爾當隊友。”
當然了,布甘是聽不懂的,等他明白了之後,才嘲笑布凡:“那不過是假的,是電……故事?”
布凡回嘲諷:“什麼移山倒海,什麼粒沙填海,寸草齊天也是假的,都是假的。”
好了,這一下,所有的嘲諷都落在了布凡一個人身上,布甘,解脫了。
……
未名世界,未名大陸,有一剛開化不久的小國,名曰漢唐。
千年前,一位梟雄巨擘深入蠻荒,在這裏發現了一個自我封閉的土著聚集地。
聚集地中,一共就有幾個國家。
千年來,修行不再是秘密,幾國人開啟修行之路,動蕩不安。
千年過去,唯有漢唐,依舊存世,其他幾國,不知道已經覆滅了多少回了。
漢唐堅毅,漢唐人也繼承了這種性格。
而布凡,就是一個最倔強的人。
也許在漢唐無法修行,到了外界就能修行呢?
邊境小城,一個商隊正在籌集護衛,準備深入蠻荒,去到外界。
布凡到了商隊,也不知道該找誰,於是在商隊外大吼:“這裏是不是招護衛?”
一名富態的商人樂嗬嗬的走出來:“少……少年,這可是出蠻荒的商隊,你確定你要去?”
商人本以為來了個少俠,結果是個普通人,於是詢問:“可能會死的。”
布凡點了點頭:“絕對不白拿錢。”
旁邊正在各自談話的人也被聲音吸引了,分別看了過來。
商人點頭:“看你也是不怕死的,我們這種買賣,就需要不怕死的人同行,在下呂葛,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