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笑道:“朋友?若是如此的朋友的酒我是決計不能輕易喝的,如此的朋友的茶也是,因為朋友的酒遠比敵人的酒更危險,朋友的茶比朋友的酒更危險。”
伍齊一怔,拱手道:“願聞其詳。”那少年瞧著那壺茶道:“若是喝了李老疤的茶,那就是個死人了,伍鏢頭走南闖北經驗豐富,卻不想也如此容易中計。”
劉玉山聽得那少年譏諷,怒道:“哼哼,小小年紀口出狂言,那李老疤….”然後怔在當場,因為他看見伍齊沾過茶的銀針變成了黑色。
毒茶,而且很劇烈。
伍齊一拍桌子道:“哼,好個李老疤,我們認識十年了,竟然還要害我。”劉玉山與宋施恩起身要去找李老疤,伍齊叫住他們二人道:“隻怕現在李老疤已經不知跑了多遠了。”
兩人又坐了下來,伍齊對著少年拱手道:“朋友救命之恩,我伍齊感激不盡,咱們就此別過。”那少年點頭笑笑。
伍齊說罷,拿上長方盒子與二位兄弟立即走出了小酒店,那宋施恩道:“想不到那李老疤竟然能害我們,大哥走鏢,凡是到關外都是要來他這的,也有十多年交情了。不想……”劉玉山道:“小弟不解,大哥為何不問問那少年怎麼知道這事的?”伍齊搖頭苦笑:“那少年也許是救我們一路的,也許是害我們一路的,但是至少今天沒有害我們,而且像是在這等著救我們的,有時候,有些人,有些事,我們還是不知道的好,我們還是盡快將鏢送到方。”
那少年在酒館裏自斟自飲,約莫三個時辰後,酒店的門被推開,李老疤略顯疲憊的走了進來,看見那少年還在喝酒,先是一怔,後又笑道:“嗬嗬,小哥還在這裏。”那氣質神情全不像剛才那個掌櫃。
那少年道:“是,在等你。”
李老疤笑道:“等我?你似是能算準了很多事,但又怎知我要回來?”
那少年也笑道:“因為你已無路可走。”
李老疤黯然道:“不錯,失敗了,我便無路可走,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
那少年向後靠道:“是我害了你,但你好像並不生我的氣。”
李老疤苦笑道:“我很生氣,但我知道若是動手,隻會死的更快。因為我不是你的對手。”
那少年道:“想不到昔年的‘黃河大盜’也有害怕的時候。”
李老疤道:“因為老了,便會怕很多事,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做夢都會怕那些原來殺死的人來索命。”
那少年笑道:“幸好我不怎麼殺人。”
李老疤笑道:“幸好我現在認出了你。”
那少年道:“哦?退隱十多年還能認出我,你退隱時我還沒在江湖上創出名堂。”
李老疤道:“隻可惜沒有早認出你,這就是做酒店的好處,在小在偏僻的酒店也會知道一些江湖上的人和事。而你的事總是那麼驚心動魄。”
那少年道:“那都是江湖上人添油加醋的說,但是你退隱了為何還要謀取那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