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英哲眼紅地搶過去,威脅以姍,“你再吃,我就告訴阿澤你有看那些照片。”
“不吃就不吃嘛,我才不稀罕呢。”以姍口是心非,明明就嘴攙得要死。
幾個星期的憂心耿耿焦慮擔憂之後,我終於被老爸老媽揪著抬到了學校上課。宮北懿也再沒來找過我問罪,但是不知怎麼的,每當看見以姍送來的海報,我對宮北懿漫生出一種愧疚,心裏渴望著再見到他,即使是抓我興師問罪。
和平常一樣放學,一樣回到家。
“媽,我回來了。”我放下書包,一把跳到沙發上,和往常一樣打開電視。
“噓……小聲一點,家裏有客人。”媽媽在嘴邊豎起一根手指頭朝我噓了一聲,然後指了銀雅的房間。
“客人?”我小聲地問:“難道銀雅帶男朋友回來了。”
“想什麼東西啊?”媽媽毫不客氣地敲我的腦袋,“銀雅今天在學校暈倒了,一個男同學把她送回來,在房裏照顧她呢?”
“銀雅暈倒了?”我噔地站起來,“我去看一下。”
敲開銀雅的房門,開門的竟是宮北懿。
我的心裏仿佛見到久違的陽光,漾起一陣輕飄飄的喜悅。
“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們倆的話如出一轍,連眼神都是同樣地寫滿不可思議。
我看銀雅正在熟睡,怕驚醒他,不客氣地就把宮北懿拉到門外。
“你到底是什麼居心?你想報複就衝著我來,幹嗎對付我妹妹?”
“她是你妹妹?”他比我還疑惑。
“警告你,最好別打什麼鬼主意。”
“你們是孿生姐妹?”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媽不是說是他把暈倒在學校的銀雅救回來的嗎,但他一臉的後知後覺,不會以為救的人是我吧。
“沒錯。”
“真難以想象,性格怎麼會差那麼多?”
“要你管。不要以為你做了一件好事,你就是好人,可以多管閑事了。
“銀香,你真是太沒有教養了,怎麼可以對救命恩人如此無禮。”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端著一碗粥站在我們麵前,她為宮北懿說話道:“宮少爺怎麼不是好人,上次就是他好心送你回來的,我們家還欠他兩份大恩情呢。”
“媽,你說上次我暈倒是他送我回來的?”我如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心中除去震驚,還是震驚。
“對啊。還把宮少爺的衣服都弄濕了。”媽媽的言語之中充滿著感激。
宮北懿露出皓齒,得意洋洋地朝我笑了。他謙虛地對我媽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不……不……不……多坐一會,留下來吃個晚餐。”媽媽趕緊把他彌留住。
誰知宮北懿假裝推辭地說:“謝謝您的好意,就不打擾你們了。我看銀香小姐好像不怎麼歡迎我。”
要留就留,幹嗎把責任都歸結到我身上啊。老媽不客氣地擰了我,用眼神警告我不該這樣。真是的,看宮北懿那個不懷好意的笑臉就可氣。
“你留下吧,我歡迎你都來不及了。”算了,其實宮北懿也算是一個好人吧。
晚餐。飯桌上油然成了宮北懿的天堂。
“宮少爺,你多吃點。”媽不斷把菜夾到宮北懿碗裏。
“吃這個,這是我特意做的。”爸爸熱情得幾乎想把所有的菜都往他碗裏倒。
“謝謝。伯父伯母,你們叫我懿吧,這樣才不顯得見外。“在我父母麵前,宮北懿倒像一個紳士,如果沒有深入了解的話,一定會以為他是個懂禮貌有教養的公子。
“懿,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這給你吃。”銀雅也把爸媽當學習榜樣了,連平常自己最愛吃的菜都無私地貢獻給他。本來銀雅身體虛弱是要多躺在床上休息的,可她堅持要出來吃晚飯。
看著碗裏的菜堆積得跟小山似的,宮北懿趕緊阻止:“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來。”
“好……好……”
我用眼角瞥了正對著飯菜啞然失笑的宮北懿,體貼地說:“我家裏的人很熱情吧。嗬嗬……不過你吃不下我可以幫你吃哦。”
說完,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我就把他碗裏的雞腿都送到自己嘴上。
“銀香,你這是做什麼?太沒有規矩了。”媽媽皺皺鼻子,橫眉怒視氣惱地用筷子壓住我夾雞腿的手。
“你沒看見他碗的菜疊得都如金山了,我幫他消化有什麼不對。”
“你都幾歲的人了怎麼還一副小孩子脾氣,懿你別跟她見怪。”媽媽當著大家的麵教訓我。
“不要緊的。沒事。還是讓她吃。”宮北懿裝出大好人的樣子把雞翅重新夾給我。
“嗬嗬嗬……”媽媽無奈隻好露出略帶包容的微笑。
做作,我惡心地吐了一口,趕緊又扒了口飯。
“懿你有交往的女朋友嗎?”剛才隻顧著吃飯一直沒有講話的爸爸突然關心地問。
頓時,媽媽和銀雅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轉回到宮北懿的臉上,呼吸沒有一點紊亂的跡象,靜侯他的答案。
宮北懿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緩緩地開口:“有啊。”
“噢。好可惜啊。”媽媽剛才罩著銀光的眼神立即黯淡下去。銀雅則歎息了一聲,遺憾地低下頭不再言語。
奇怪了,宮北懿幹嗎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不會是在暗示所謂的女朋友就是我吧。為了防止他亂看,我在飯桌下狠命地用腳踹他,用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威脅道:“這裏是我家,你說話和眼神給我小心一點。”
宮北懿揚了揚眉,朝我齜嘴,反踩了我一腳:“我看你父母挺喜歡我的,如果他們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肯定會很高興的。”
銀雅發現了我們的不對勁,奇怪地問道:“姐你和懿在小聲討論什麼啊?”
我被他踩痛得齜牙咧嘴不敢出聲。宮北懿則若無其事笑容燦爛地說:“你姐姐他說我很帥,很喜歡我。”
“啊?”
“不是……不是……我沒有。”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啊,這個宮北懿太可惡了,他存心要讓人誤會我。
“哎呀,銀香,說了就說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看到懿這樣的男生,心動是很自然的。”“開明”的媽媽向我投來讚許的目光,大義稟然地說。我的媽媽呀,她不會以為我在向宮北懿求愛吧。
我辛苦地咽下一口飯,皮笑肉不笑。真是冤枉啊,我哪有對他心動。可是此時隻有附和著他,父母才不會知道我們倆之間的複雜恩怨。所以幹瞪眼就成了我最佳的反擊武器。
一頓精美豐盛的晚餐過後,由於銀雅還在生病,送別客人自然成了我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