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流轉之永恒（小桃仙）
楔子
這是一個關於波光仙子的愛情故事……
不是所有的仙子都充滿法力，麵對愛情誰都有無助的時候……
楔子
“丫頭看來要動搖了，多少年來都沒有心慌過，還以為不會再有那種感受……讓莫西來見我吧。”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失神了好一會兒的女媧娘娘緩緩地轉向了身邊的侍從。
“是，娘娘。”
鬆林高中
第0天 周二
“莫雲飛！莫雲飛！莫雲飛！……”
偌大的校園門口就像漲潮的海麵一樣沸騰不已，無數女生簇擁著一位英俊美麗的男生一點一點地向校園裏麵挪動著。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個被包圍在花叢中的幸運男生，從一開始就一直盯著我不放，那眼神，好像跟我有解不開的冤仇一樣。雖然我們相隔很遠，但是從我的位置看去，視野很清晰。
那些女生，很幸福吧？至少可以如此大聲地表達著內心的感情。
如果我沒有偷偷喜歡上那個人，現在也會是幸福的吧？
今天依然第0天，這該死的第0天！在痛苦的掙紮中站在這裏默默守望的日子，究竟已經過去多少天了呢？已經過去了多少個這樣的第0天呢？我不知道。也記不清了。
我開始討厭自己的懦弱。
在教學樓頂的這個高度，正好可以看到他的位置。如此帥地一塌糊塗的臉龐，對我充滿誘惑力的一舉一動，每天都在我無法靠近的地方，愁眉不展。喜歡，嫉妒，心痛，生氣。這些感覺混合在一起，緊緊揪住了我的心。
每天每天對他充滿了強烈的渴望和想念，他的身影他的臉，一天到晚在我腦子裏盤旋不去，我多想站在他身邊，和他在一起，成為他的女朋友，安慰他，陪伴他，帶給他快樂。
可如此想要靠近他的心意，有誰能知道？
“我知道！”身後冷不丁冒出這麼個聲音，嚇了我一大跳。我拍著胸脯轉過身，瞪著這位略顯胖嘟嘟卻一臉嚴肅的林美婷丫頭，朝她做出了個咬牙切齒的表情。“你知道什麼？”
“哼！還朝我瞪眼睛，你是不是不想安安分分地上學了？”林美婷說著歎了口氣，“可是你打算怎麼樣呢？”
“你看，這麼近的距離，隻要我鼓起勇氣走到他麵前，告訴我他我喜歡他……”
“我看？你是想成為第N+1個被拒絕的人吧？尚昊什麼德行到現在你還不了解嗎？還有那個譚娜娜，你認為她會放過你嗎？”美婷擔憂地看著我，斷然否決了我的念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就這麼一直等下去，每天都站在這裏偷偷地看，直到有一天，空氣會把我們的心意傳播給他們，然後愛情就會像餡餅一樣砸到我們的頭上，對嗎？”
“呀！林水心！用不著這麼冷嘲熱諷的吧？你在作詩嗎？天上會掉餡餅嗎？會掉嗎？你今天的腦袋是被驢踢了還是怎麼的？突然說什麼要去，我是怕你會哭著回來，所以才站在這裏跟你廢話，愛聽不聽！”
“就算是哭著回來！……也總比一直站在他的世界之外，要好得多。”我也是在這種愈發難以抑製的心痛暗戀中漸漸明白，想要靠近，必須首先勇敢地走到他麵前。
“林水心你真是出息了，表個白你就能走進他的世界了嗎？這麼說他的世界早該被女生擠爆了吧？你是在高估你自己還是在小看尚昊？你看看樓下那些衝著莫雲飛大喊大叫的女生們！好好看看吧！難道她們都走進莫雲飛的世界裏了嗎？！”林美婷使勁按著我的腦袋，迫使我重新向莫雲飛的方向看去。
“至少她們可以說出來……這都什麼年代了？我又不是啞巴，為什麼不幹脆說出來讓他明白，傻乎乎地裝什麼矜持！”看著那些大喊著“莫雲飛，我喜歡你！”的女生們，我羨慕地心在滴血，太落伍了，太落伍了。矜持這兩個字，真是可笑！
“說出來有什麼用？人家還不是連甩都不甩？每天都有人在，每天都有希望變成泡影！”
“你到底是哪一國的？”
“哭著回來就全完了，你會連偷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可我不想永遠隻是偷看！”麵對如此不肯與我善罷甘休的美婷，我膨脹的心痛感迅速轉化為自卑感，頃刻之間就要吞噬我的一切勇氣。
是啊，我到底是在高估自己還是在小瞧尚昊呢？到底是在高估自己還是在小瞧尚昊呢？
不知道，不知道。我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他？為什麼呢？在同一所學校卻從來沒有相遇過，僅僅是因為他那無可匹敵的帥氣外表嗎？一開始的時候應該是吧？所以當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就再也無法移開過，所以我開始迫切地想看到，他那一次也沒有讓我看到過的笑容？所以我堅信，如果他會對我微笑，那將是世界上最甜蜜的笑容？
盡管剛剛被林美婷那丫頭打擊地不輕，胸腔裏那膨脹的勇氣已經成了個癟黃瓜，可是我還是站到了這裏。不是站在樓頂偷偷看，而是可以近距離注視著尚昊的側臉，現在我和他之間，僅僅隻有十多步的距離。“非要感受一下什麼叫做體無完膚嗎？林水心你這個大笨蛋！”身後響著美婷氣急敗壞的聲音，可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因為下一刻，馬上，我就要讓尚昊知道，我的存在，我是誰。
五步、四步、三步……我的心髒撲通撲通像是在撞鍾。
“林水心，我喜歡你！”——就像是晴天中的一聲霹靂，我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喊變成石像。五雷轟頂啊，五雷轟頂！隻剩下三步了，盡管我的勇氣變成了癟黃瓜，可是我和尚昊之間的距離隻剩下三步了！“尚昊”這兩個字就要脫口而出了吧？我的口型都已經擺好了，隻剩下發出聲音了，可是，這是怎麼回事？“林水心，我喜歡你！”？這是什麼聲音？是什麼聲音？不是從對麵的尚昊口中發出，而是從樓頂的某一個地方傳來，頃刻之間讓我感到天旋地轉的一句話，為什麼一定要在這個時候？！
“林水心，我要瘋了！這次的人竟然是莫雲飛！剛轉過來的莫雲飛哎！”旁邊不知是誰使勁推了我一下，大概也是因為這句話，尚昊忽然朝我轉過頭來。看著我。麵無表情。這是我和他第一次距離這麼近，第一次看清了他的眼睛。那麼漂亮，卻是孤傲而倔強，冷漠中蘊藏著難以駕馭的桀驁不馴。他就用那樣讓我六神無主的眼神，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我，我仿佛被一隻鐵爪狠狠地抓著。
“以後，離我遠點。”這就是尚昊對我說的第一句話，這就是我們的第一次相遇，盡管我早已經在心中勾畫過無數次這個場麵，盡管我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現在，我還是覺得太突然太意外，意外地仿佛整顆心髒在火上燎。我多麼希望這句話的對象不是我，可是尚昊那毫無熱情的眼神依然緊盯著我不放。我和他之間，明明還有三步遠的距離，他已經覺得太近了嗎？我還沒有開口說話，連他的名字都還沒有叫出口，他為什麼突然就對我說出這麼一句話？為什麼為什麼？他看穿了我的內心嗎？他有透視眼嗎？他認識我嗎？我那癟黃瓜一樣卑微的勇氣，就在這瞬息之間化為泡影，那沒能說出口的的話，無論我為此準備了多久，現在，哽在咽喉。
我努力地握著拳頭讓自己不要顫抖。
但是身體顯然不再受我掌控。
我哆嗦地像隻剛從水裏爬上來的旱鴨子。
“林水心，莫雲飛是因為你轉來我們學校的嗎？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旁邊有女生晃了晃我的胳膊，趴在我肩頭，用一種讓我覺得異常負擔的語氣羨慕地提醒著我。
我像是在最猝不及防的時候被誰敲碎了靈魂，像個傻瓜一樣站在那裏，迅速地低下頭，避開尚昊那犀利中夾雜著複雜情愫的視線，直到三步之外那雙白色的運動鞋冷漠地轉身要離開。
“我還沒有開口說話！這到底是為什麼！”就像是沉溺在水中的人拚命地想抓到稻草，我在尚昊離開之前死死地抓住了他。
“放開我。”尚昊頭也不回，用很困擾的神情收回了被我抓到的手，顯然他很討厭我這麼冷不丁地碰到他。
“如果是因為那個莫雲飛，我可以解釋，我跟他……”
“沒興趣。”
剩下的隻有尚昊不帶一絲感情的背影，冰冷的背影。
美婷說什麼來著？隻有我這種傻瓜才會以為一下就能讓尚昊明白我的心意吧？看吧？人家根本就不想理睬，什麼興趣都沒有，就像樓頂得不到我的回應的莫雲飛一樣，也許我的對他來說，就像是路人的腳步聲一樣不痛不癢呢？或者，像蒼蠅的叫聲一樣惹人討厭？
“喂！林水心！你幹嘛站在這裏？”譚娜娜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瞪著一雙凶巴巴的眼睛警惕性地看著我。她的身高應該有一米七幾吧？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麼高大強悍的女生，著實嚇了我一大跳。
“難道你沒聽說我最討厭曆屆校花嗎？是誰準你進入我的地盤的？”
“譚娜娜……”雖然我與她之間並無瓜葛，但是顯然她非常討厭我。不過此時此刻，我也很不喜歡她。聽說曆屆校花都受到過她的打壓，但不知道是哪個跟我有仇的人，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硬生生把校花這兩個沉重的字砸到我的頭上。
“別隨隨便便叫我的名字！我問你是誰準你進入我的地盤的，嗯？你想打尚昊的注意？”提起尚昊，譚娜娜似乎更加討厭我。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站在她身後的另一名女生，長得很苗條，而且也非常漂亮，不過看那位女生瞪我的眼神就知道，譚娜娜有多討厭我，她就有多討厭我。
“你為什麼要這樣？我並沒有……”
“真是笑死人了，你問我為什麼要這樣？真是笑死人了，哈！”譚娜娜很煩躁地捋了捋頭發，異常惱火地看著我。“你是真糊塗還是裝天真？啊？看看你這張臉蛋，再看看你這身材，為什麼你全都擁有了，到底憑什麼？你告訴我憑什麼？啊？因為你是校花而我不是，所以男生們都把我們當成空氣！莫雲飛不是正在向你嗎？我還以為轉來一個什麼了不起的家夥呢！那家夥是腦子秀逗了還是怎麼著，怎麼一來就盯上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跑到這裏打的什麼主意？”譚娜娜一隻手擺弄著我的臉，一隻手不停地對我推推搡搡。如果不是忙於躲避她那自上而下噴濺到我臉上的唾沫，我想我應該不會就這麼忍氣吞聲吧？好不容易站到了尚昊的教室外麵，卻是這麼一副讓人懊惱的模樣……譚娜娜到底在搞什麼？！
靠！
第1天 周三
之所以決定從今天起，不再重複著每天都是第0天的悲哀，是因為無論如何，我和尚昊相遇過了，不是嗎？我和他之間有了對話，雖然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對話，雖然現在想起來還讓我難受地要死，但至少，我們之間，開始有了一點點回憶。我要把這份珍貴的回憶，當成我們的開始。
“林水心，有人找！”剛從教室外麵進來的美婷一把奪走我手中的筆，滿臉黑線地轉過頭去整理課桌。
“誰呀？”
“打從我一走進校門，莫雲飛這個自來熟就一刻不停地追問我，為什麼你會對他如此冷漠？我快被煩死了，你趕緊滾出去！”美婷忍無可忍地把我推出了座位，力氣之大差點讓我一頭栽到地上。
這就是所謂的很鐵很鐵的好姐妹，傳說中我的幹姐姐，對我就是這種態度。
“水心。”莫雲飛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麵對我，時不時地用眼角斜睨我的臉，大概是想知道我現在的表情吧。我看著他那雙不斷擺弄校服衣角的手，原本氣急敗壞，想要大罵他一頓的想法突然間就崩潰掉，不知道究竟該對他講些什麼，但是我發誓，我可以拍著胸脯發誓，我的心口越發堵得慌了。
“你是誰啊？”
“莫雲飛啊！”
“莫雲飛啊！幹嘛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跟你很熟嗎？我認識你嗎？”
“不要這樣嘛水心，昨天……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什麼？別叫我水心。”
“我在樓頂說的話……”
“你在樓頂說話了嗎？”
“說了呀！”莫雲飛急了，加重語氣的同時，拽著校服跺了一下腳，那不爭氣的校服紐扣竟然被他扯掉了一顆，像一粒豆子一樣在樓道的地板上歡快地滾動著。
“你在幹什麼？！”看著莫雲飛裸露出來的胸脯，我鬱悶地幾乎想要抓狂。這人到底是誰啊？到底是什麼毛病啊？為什麼一副跟我很熟的樣子？！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這扣子這麼不結實，我馬上就去縫好！”莫雲飛抓著胸前的衣服，手忙腳亂地追著地板上的那顆紐扣跑啊跑的……
教室裏。
“你有必要這麼跟他裝糊塗嗎？他也沒做錯什麼。”美婷懶洋洋地翻開練習本，在上麵不停地畫著“楓俊、楓俊……”
“可是他到底是誰啊？我快瘋了！”
“轉校生啊！而且是對你一見鍾情的轉校生！”
“我什麼時候跟他見過了？”
“剛來的時候啊，你不是說他進校門的時候一直盯著你看嗎？應該就是那個時候！”
“真是要瘋了！瘋了！我要捶死他！昨天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的時刻，結果因為他一切都變得亂七八糟！為什麼偏偏要在那個時候？他為什麼要轉來？為什麼要跑到樓頂？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說出那麼莫名其妙的話？”
“那你是想讓他在什麼時候說？”
“煩！”
“我就說了不要去嘛！就算沒有莫雲飛，尚昊的回答也不見得會有所改變。”
“莫雲飛肯定是在故意搞破壞！”
“得了吧！他跟你有仇嗎？”
“也許呢！”
“切！不是說之前從來不認識嗎？再說除了你跟我，還有誰能想到你會白癡到去跟尚昊？所以莫雲飛故意搞破壞的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計。”美婷不屑一顧地白了我一眼。
“譚娜娜不就一副了然一切的樣子？”
“譚娜娜是因為感情路太挫折，所以太敏感，看莫雲飛剛剛在你麵前表現出的那智商……”
“莫雲飛不傻吧？”
“不傻？不傻的話……會站在樓頂向你嗎？他為什麼不向我？”
“正因為是不傻。”
“死丫頭！”美婷用筆頭使勁敲了下我的腦袋，然後以一副大姐的口氣開始了第N次對我的教訓：“莫雲飛不錯了，啊？新一代校草一來就開始追求你，知足吧好不好？”
“可是……”
“可是校花一定要配尚昊對不對？”
“也不是那個意思……”
“事實證明，尚昊根本就不準備搭理你。他的眼睛長到頭頂，隻能看到天上。你就算站在他跟前，他也看不到你，頂多也就隻會用腳後跟踩你，更何況……”
“何況什麼？”
“何況他不是讓你離他遠點嗎？別忘了這個。”美婷把圓珠筆咬在嘴裏，一臉同情地看著我。
是啊，離他遠點，離他遠點。離他多遠才算遠點？因為他看不到我的緣故，就算是站在他身邊，我還是覺得太遙遠，還要多遠？真是白天不懂夜的黑！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膽小怕事？就算是你能往前邁一步也好啊！就算不能正麵突圍，至少先來個側麵出擊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鬱悶的緣故，我開始遷怒於美婷，抓著她的校服使勁搖晃著她。
“邁一步？邁一步然後像你現在這樣，灰溜溜地退回到比原來更遠的地方？真狼狽！完全是丟人現眼！”
“楓俊和尚昊並不是完全一樣的性格啊！也許側麵出擊真的能成功呢！”我怨氣橫生地看著美婷。
“臭丫頭，我可不像你那麼貪心，現在能這麼遠遠地看著楓俊我已經很滿足了！隻有把感情好好地隱藏在心底，才不會出現感情破裂的那一天，這不是很好嗎？”
“阿鬥！扶不起的阿鬥！稀泥！”
“咚！”林美婷把沾滿口水的圓珠筆從嘴巴裏掏出來，使勁敲在我的額頭上。
“追星族還有失落的那一天呢，等他哪一天交了女朋友不是你，看你怎麼滿足！”
“哼！……”
我可不能滿足於一直遠遠地看著。我的時間並不多。我最討厭留下遺憾，任何事情。
所有人都知道尚昊和楓俊是最好的朋友，也都知道我和美婷是最好的朋友。可有誰知道，林美婷喜歡楓俊？又有誰知道，林水心喜歡尚昊，喜歡地心一直在痛，喜歡地迫不及待，喜歡地快要死了？靜靜地等待似乎並不能夠帶來機會，既然如此，我決定行動起來。一直等待下去，最終會變成化石吧？那個時候難道尚昊的眼裏，就會有我的存在了嗎？
所以，行動優勝於等待。
即便是沒有決定要展開行動的時候，我的目光也一刻不停地跟隨著尚昊在轉動，為此我不知道在課堂上挨了多少次老師憤怒的粉筆頭，現在就更不用說了，我開始放任自己的思緒了，腦子裏除了尚昊還是尚昊，每呼吸一次就會想念一次尚昊，不停地開小差，以至於同一節課，老師針對同一個問題連連提問了我三次，而我三次都是一動不動，跟個白癡一樣站在那裏遭受同學們的嘲笑。
“就說她是隻花瓶吧？頭腦簡單！”
“就是！單細胞動物竟然還想接近尚昊！”
“莫雲飛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教室裏麵竊竊聲一片。林美婷幸災樂禍地看著我，用眼神告訴我：林水心，你活該！讓你不要去吧？
……
午餐時候的學校食堂裏
平時我和美婷總是選擇坐在距離尚昊和楓俊很遠的小角落裏，一邊偷偷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一邊心不在焉地應付自己的午餐。可是今天，我特意坐在了尚昊附近的位置上。現在想想，就算是把自己當做一個對尚昊無動於衷的女生，不要去刻意逃避的話，可能我已經在不經意中坐在尚昊身邊許多次了吧？可是我一直都在做什麼呢？以往究竟都在想些什麼呢？因為心虛而刻意逃避，結果與那麼多自然而然的機會失之交臂。
或許是昨天的事情讓尚昊印象深刻，或許是我們的距離確實太近了，他今天竟然注意到了我。他在拿起勺子開始吃飯之前，有意無意地朝我這邊瞥了一眼，然後低下頭去，衝著滿桌的食物張開嘴巴……不知道那短短的一秒鍾內，他的眼神有沒有在我的臉上形成焦點，那究竟算不算他注意到我了呢？不管怎麼說，坐在離他近的地方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林水心真是好樣的，夠勇敢！我在心裏這樣給自己打氣。
“幹嗎非要坐得這麼近，弄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吃飯了。”美婷拿著勺子，瞟了一眼楓俊之後，正襟危坐卻一臉愁苦地低聲向我抱怨著。
“就像平時一樣吃不就好了？”話是這麼說，其實我也覺得自己今天坐在餐桌前的樣子格外講究……
“平時是什麼樣子？”美婷好像大腦短路了一般，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向我求助。
“平時？……平時是什麼樣子，我……我不知道啊……”我之所以說出這麼低智商的話來，是因為……我發現尚昊又若無其事地看了我一眼，要命的是，我們的目光剛好撞在了一起，被他發現我在偷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