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塌地陷
第199天 周三
開學的第一天，學校裏麵熱鬧非凡，大家都在交頭接耳地認識新同學。自從那天幫楓俊過完生日回來，美婷一直都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她分到了我的隔壁班，而我和尚昊分在一班。
楓俊生日第二天就打包行李去讀大學了，尚昊說他走地很匆忙，一直都說會帶上媽媽一起去大學的那個城市遊玩幾天的，結果最後卻丟下媽媽，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走了……
我努力將自己的心情調整到最好的狀態，然後幫美婷臨時選了個座位，然後把她的書包從背上取下來放在課桌上，又把她按到凳子上。
“林水心，混在我們教室幹什麼？滾出去！”方藍拎著書包，用仇恨的目光盯著我，莫雲飛站在她的身後，同樣拎著書包，大概是故意要避開我的目光，正無所謂地看著別處。
“你們……都分到了這個班？”
“沒錯！你給我滾出去！我們班不歡迎你！”
“閉上你的臭嘴巴！敢再說一個滾字試試！”尚昊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說實話，本來我心裏就窩著成堆的火沒處發泄，對於方藍這種人，本來我是沒打算忍的，可是尚昊忽然插進來，我就非忍不可了，他好不容易升到了高三，這是第一天，應該開心才對，應該慶祝才對。於是我正了正神色，清了清嗓子，不顧周圍人的眼光，擺出一副作威作福的樣子。
“尚昊！我的課桌都收拾好了嗎？沒收拾好跑來這裏做什麼？”
“都收拾好了，就是收拾好了，我才來找你回去檢查啊！”
“不合格有你好看的，走！”
於是我就雄赳赳氣昂昂地帶領著尚昊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其實我真沒想到尚昊這小子會這麼懂得配合，真是感激地無以為報了，嗚嗚……身後唏噓聲一片，我知道唏噓完了方藍就該罵死我了。但是現在來不及想這些，因為尚昊把我帶到了一對雙胞胎麵前，我頓時傻了眼：這對雙胞胎不是別的，正是我和尚昊的課桌，它們端端正正地擺放在一起，上麵放著同樣的文具盒，同樣的筆記本……
“怎麼樣？滿意吧？”
“這……”
“這都是我買的，開學之前我就準備好了，喜歡嗎？以後我們就用同樣的文具了！”尚昊得意洋洋地說著，上翹的唇角光芒四射。
“這些花招都是誰教你的？”
“你是弱智啊，這還用教嗎？我是這樣希望的，所以就這樣做了！”
“哦，嗬嗬……”
“林水心，我辛辛苦苦了一場，你怎麼連個喜歡都舍不得說？喜歡地說不出話來了嗎？”
“是啊，哈哈，喜歡死了，所以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嗬嗬……”
“白癡！說喜歡就可以了，幹嘛說喜歡死了？”
你是怕我突然死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每天都想著我會突然死了所以擔驚受怕？
幹爹的話忽然出現在腦海中，我的心口湧動出一陣陣難以承受的劇痛。
“你怎麼了？水心？”
“沒事，沒什麼。”
“不舒服嗎？喝點水。”尚昊從書包裏拿出一瓶橙汁，擰開蓋子遞給我。
“我沒事，沒事。”
“真的沒事嗎？嚇了我一跳！你是不是病了？”尚昊伸手在我額頭上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你好燙啊水心，我都沒流汗，你額頭上怎麼都是汗？我們去醫務室！”尚昊說著就抓起了我的手。
“我沒事，真的沒事，忽然覺得很熱就出汗了，我經常會有這種情況的，沒事！”
“你確定？”
“我確定！”
“既然是經常出現的情況，我怎麼一次都沒見到過？”
“……”
“如果騙我，我可是要打你的哦！”
“好啊，如果騙你，你就打我。”
“那你的眼睛怎麼也紅了？”尚昊仍是滿臉狐疑。
“也是熱的。”
“你該鍛煉鍛煉身體了，這麼虛弱可不行！”
“是啊是啊，哈哈……”
“體育課好好上，課間操好好做，以後每個周末早點起床跟我去跑步！”
“你暴君哪！”
“對！暴君！以後做課間操的時候，別那麼忸怩作態，醜地要死！而且我沒空盯著你的背影看，所以別那麼做作！”
“嘖嘖嘖！什麼時候學得這麼不要臉！誰忸怩作態了？”
“反正好好做操就對了！看你這個樣子，我擔心地要死，與其讓我擔心，不如讓你跑步！”
“太有道理了，太有道理了！那就跑步吧！”
第200天 周四
“水心，手機能不能借我用一天？”吃過早飯，美婷猶豫不決地看著我。
“可以呀，你拿去用吧！”
“謝謝啊！”美婷客客氣氣地接過手機，充滿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就離開了。以前她都是毫不客氣地搶走我的手機來用，現在這種態度還真是讓我無法適應。
“美婷啊！”
“什麼事？”
“反正我現在和尚昊同班，手機你拿去用吧，我不用了！”
“哦！我要先走，不等你了。”
“好的。”
“幹爹，中午你一定要好好吃飯，我去上學了！”
“去吧。”
“要好好吃飯。”
“知道了。”
“水心！”快進學校的時候，尚遠忽然硬生生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黑著臉走了。譚娜娜卻留下來跟我走在一起，我們兩個這麼和和氣氣地單獨走在一起，還是第一次。
“尚遠……他怎麼了？”
“別理他！有病似的，他正在鄙視一個人。”
“鄙視一個人？”
“對啊，剛才有個女人踩了他的腳，沒道歉直接走了。他在鄙視那個女人。”
“啊？哈哈哈哈……太可愛了！”
“可愛？”
“對啊！尚遠怎麼總是這麼可愛呢？嗬嗬……”
“你真的覺得他這樣很可愛？”
“你不覺得嗎？”
“這小子！又在欠揍了！我說過不準在別的女人麵前裝可愛的！尚遠！你給我站住別動！”譚娜娜咬牙切齒，摩拳擦掌地追了過去……不會是，被說成可愛也要挨揍吧？……
教室裏熱鬧成一片，我才剛走過來，就接收到好幾個充滿同情的目光。怎麼回事？
尚昊左手支著腦袋麵向右邊我的課桌，所以沒有發現我的到來，可我卻發現了一件讓我震撼無比的事情……
原本沒有分到這個班級的胡樂，竟然坐在尚昊左邊的座位上，得意又充滿挑釁地望著我，她的課桌上擺著和我們一模一樣的文具，如果說昨天我和尚昊的課桌被布置成雙胞胎的話，那今天就變成三胞胎了！我真的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可能是驚嚇過度的原因，我指著胡樂，自己竟然結巴起來了。尚昊聽到我的聲音，條件反射一樣轉過身來。
“我轉到這個班了，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包括尚昊！我就是為他轉來的！”胡樂大言不慚地說著。教室裏奇異地安靜下來，大家都等著看好戲。
“哪有這種事情？！”
“怎麼不會有？這是已經發生了的事實嘍！”胡樂攤開兩個手掌聳了聳肩膀，我真想把她扔出教室去，我發誓。
“我去找老師！”說著我已經大步流星地衝出教室去，胡樂高喊的聲音陰魂不散地追出來：“找老師也沒用，已經都轉完了！”
“水心！”尚昊拉住了我的手，“別理她，她是個瘋子！”
可是現在我的心裏充滿了無限的不平衡！
“雖然你老公的魅力無邊，可是我不是對你忠貞不二嗎？我真的沒有多看她一眼！幹嘛因為一個瘋子把自己弄地氣呼呼的？”
“沒有多看她一眼？”
“……她剛來的時候，同學們都朝我這邊看，因為好奇是誰，不小心看了一眼……”尚昊可憐兮兮地看著我，這種眼神，讓我心中的不平衡感立刻就消失無影了。
“看了一眼，然後怎麼樣？”
“然後像不小心吃到了一隻蒼蠅一樣！”
“惡心死了！”
“那你打我啊！”
“厚臉皮！”
雖然是這樣，整個上午我還是心神不寧，尚昊認真學習的模樣真的是帥透了，帥得讓我隻想一個人來霸占他的欲望強烈地無法自製，可是胡樂的眼睛時不時就瞄向他的臉，還動不動就朝我吐舌頭，第三節課的時候她背著尚昊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他一定會對我日久生情的，等著瞧吧！
眼看著第三者得意忘形地入侵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真是爛透了！爛透了！腦海中不斷出現海扁胡樂的場麵，我真的好想好想海扁她一頓！嗚嗚，我要換座位！
這個夢想在第二天變成了現實。
第201天 周五
一大早就跑來哀求坐在牆角的那兩個同學，好說歹說，最後還保證中午請他們吃一頓飯，這才同意跟我和尚昊換座位。然後又去征得了老師的同意，在值日小組打掃衛生的當兒，我興高采烈地把我和尚昊的課桌換到了遠離胡樂的角落。
“你在幹什麼？”尚昊拎著書包站在我身後，若有所思地看著忙做一團的我。
“換座位啊……”沒有事先和尚昊商量這件事就自作主張，導致我現在很是心虛。
“怎麼不等我來了一起搬？去洗洗臉。”尚昊順手抹了一把我額頭的汗。
“你……不生氣？”
“我早就猜到了！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麼早。……林水心吃起醋來也轟轟烈烈的！果然是被我迷倒了呢，嗬嗬……”
嗬你個頭啊……
“接下來我來弄，你去洗臉。”尚昊似笑非笑地把我推出了教室，真的是一點沒有生氣的意思。喜出望外？這還不足以形容我現在的心情，反正是美呆了，美呆了！美得咕嘟咕嘟直冒泡泡！
可是老天總是不讓我如意！總是在我正開心地不成樣子的時候忽然讓我難受！
我洗完臉回來，看到的卻是胡樂拎著書包站在我們的新座位旁邊，惡狠狠地逼迫著尚昊左邊那位女生跟她換座位！這個魔鬼一樣的女人！！
“你到底換不換？”
“你幹嘛非要來搞破壞？我喜歡現在的位置，不跟你換！”尚昊左邊的女生不勝其煩地揮了揮手。
“搞破壞？你知道什麼？趕緊起來換座位！”
“這麼死皮賴臉地跟著尚昊，你難道不覺得丟臉嗎？不換就是不換，你給我走開！”
“如果不換，我就追著你搞破壞，你信不信？我知道你暗戀的男生是誰，要不要我現在就告訴他？”邪惡的聲音從胡樂口中逸出，女生的臉頓時變得煞白，驚恐不安地看了我們一眼，不情願地開始收拾自己的課桌。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我鬥不過胡樂，我真的鬥不過胡樂……
真是什麼心情都沒有了，遇到這種恐怖的女生，我的心裏變得混亂不堪，根本沒有任何學習的狀態。即便是尚昊一直在身邊逗我開心，我還是覺得異常不安。
中午的時候沒有去食堂，尚昊拿了五十塊錢給早上跟我們換座位的那兩個同學，讓他們自己去吃飯了，然後他像變魔法一樣從書包裏掏出兩個飯盒來，裏麵整整齊齊地擺滿了蒸餃。
“我們就在教室吃吧！我估計去食堂吃飯，胡樂也會擠在我們之間，那樣肯定會倒盡胃口的。”尚昊笑著夾起一個餃子塞進我的嘴裏。“好吃嗎？味道怎麼樣？”
“還是沒胃口，鬱悶的很。”
“再鬱悶下去會消化不良的，那個胡樂真是個害人精！”
“你吃吧，我實在是吃不下去。”
“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聽完之後看看有沒有胃口？”
“哦……”雖然有點提不起精神，但是還沒有聽過尚昊唱歌呢，難得的機會不能錯過，所以我豎起耳朵趴在了課桌上。
失去才會懂得珍惜
但我珍惜你
傷越痛就是愛越深
我不相信
你和我同時停止呼吸
每一次我們靠近
你讓我忘了困惑
忘了所有煩心
我把你緊緊擁入懷裏
捧你在我手心
誰叫我真的愛的就是你
在愛的純淨世界
你就是我唯一
永遠永遠不要懷疑
我把你當做我的空氣
如此形影不離
我大聲說我愛的就是你
在愛的幸福國度
你就是我唯一
我唯一愛的就是你
我真的愛的就是你
非常浪漫的一首歌，王力宏的《愛的就是你》，動人心弦的歌詞和著美妙的旋律從微笑著的尚昊口中跳躍出來，讓我不知不覺就掉進了心花怒放的陷阱裏，我掩飾不住我的笑容，幸福感溢滿心髒，美得我仿佛隨時都快要爆炸……然後不用說，就是狼吞虎咽，像是吃到了世界上最管用的開胃菜，滿滿一餐盒的蒸餃，被我三下五除二，毫無形象地吃了個精光，快要噎死的時候，尚昊又拿出了一瓶橙汁給我喝。
“原來不是沒胃口，是想聽我唱歌啊！”尚昊美滋滋地揶揄著我。
“去你的！”
“吃飽了嗎？還有一盒呢！”他把另一盒也推到我麵前，這人把我當豬養嗎？真是！
“我都快撐爛了，你吃吧！”
“好吃嗎？”
“好吃啊！”
“味道好嗎？”
“很好啊！”
“真的很好嗎？”
“真的很好！怎麼這麼羅裏吧嗦的，趕緊吃你的吧！”
“壞女人！”
“你說什麼？”
“我要吃飯了！餓扁了！”
……
…………
第202天 周六
周六周日不必說，一大清早跟著這家夥去公園跑了好多圈，直到快累趴下了才回來。本來是起不了床的，我甚至心存僥幸地以為他已經忘了跑步這件事了，可是剛過六點鍾他就站在幹爹家樓下，真是毫不含糊啊！因為他堅持要跟在我身後跑以便監督我，我還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問題，用一大半的精力來注意怎樣跑起來姿態會更優美，結果被一塊飛來的石頭絆倒，在他麵前摔了個狗啃泥……
“水心！”
“哎呦……”
“摔得怎麼樣？”尚昊扶我起來，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疼死我了，不跑了不跑了！”
“我正要提醒你，你就摔倒了……”
“所以說應該早點提醒啊！等我絆倒了才說有什麼用？”
“那個混蛋竟然敢在人家跑步的時候突然踢過來一塊石頭！真是！你等著，我去找他算賬！”尚昊說著，朝左邊不遠處一個二十幾歲的彪形大漢跑過去。天哪，他不會是找人家打架去了吧？
“向我老婆道歉！”
“道什麼歉哪？”彪形大漢有些搞不清狀況。
“你踢過去的石頭把她絆倒了，摔得很疼，所以去向她道歉！”
“她是你老婆嗎？看起來還是個學生噯！”
“管她是不是學生，現在去向她道歉！”
“噯！我容忍你到現在，年輕人說話要有禮貌懂不懂？”
“容忍？犯了錯不道歉還敢說容忍？那就再容忍一下！”咚地一聲，尚昊這個冒冒失失的家夥已經把拳頭揮到了彪形大漢的臉上，大漢搖晃了幾下，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我快要窒息了……
“尚昊！你在幹什麼啊！”我衝過去抓住了他的拳頭。
“我讓他跟你道歉！”
“動手打了人，還讓人道什麼歉！……我已經沒事了！”
“你不是說摔得很疼，不能繼續跑步了嗎？”
“那是剛才了！現在已經好了啦！”
“好了？”
“對！好了！完全好了！”
“那繼續跑步吧！”
“……”體育老師都沒有他這麼嚴格啊，看樣子我要死在他手裏了！
“你練過？”大漢坐在草坪上，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
“練過幾下子！怎麼樣？”尚昊不可一世地對上大漢的眼睛。
“練過就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們走吧！”大漢衝我們揮了揮手。
“什麼叫大人不計小人過？”
“反正我也摔倒了，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就算扯平了，你們走吧！”
“你是故意摔倒的吧？”
“反正你厲害！求求你們快走吧！妹妹，快把你男朋友拉走吧！我錯了！”大漢皺著一張臉懇求著我，兩條腿還在草地上踢騰了幾下。
“快走吧，走吧！”我拚命拉著尚昊。
“幹嗎像逃跑一樣？”
“不是要跑步嗎？那就趕緊跑啊！”
“你要這麼抓著我跑嗎？”
“你去那邊坐下，不用再跑了，我一個人跑。”我指著剛才我坐的那張長椅。
“為什麼？搞歧視啊？……你不想跟我一起跑了？”
“你的腿不是……”
“那都幾個世紀以前的事了？因為骨折一次，你要一輩子把我當瘸子看啊？”
“……”
“你發誓以後再也不歧視我的腿，不把我當殘疾人看！”尚昊帶著微微受傷的情緒，一本正經地看著我。
“誰歧視你的腿了？什麼殘疾不殘疾的？”
“發誓！”
“好好好，我發誓！”
“那我要是真殘疾了呢？”
“這不是好好的嗎？說什麼呢？”
“如果我真殘疾了呢？”
“想聽甜言蜜語啊？”
“快說啊！我真殘疾了呢？”
“隻要你還是尚昊，我就一直愛你。”跟殘不殘疾沒關係，愛著你的人，都會一直愛著你。我還是一樣，離開一秒就會想你。
……
…………
第205天 周二
午休時間。
整個上午，胡樂課桌上的文具輪番掉到尚昊的課桌邊。每次她彎下腰來撿文具的時候，都會惡意碰觸到尚昊的身體，雖然一忍再忍，奉行著堅決不多看胡樂一眼的原則，但是尚昊的臉色明顯越來越綠了……
“還不肯看我一眼嗎，尚昊？”剛在尚昊腳底下撿起一支筆的胡樂臉上有些掛不住。
“聒噪死了，要出去嗎水心？”尚昊的眉心可怕地皺在一起，我知道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好吧，我們出去透透氣。”
“啊啊……”
尚昊和我還沒來得及站起身，胡樂的身體已經完全倒在了尚昊腿上，手裏拿著的是一本剛剛被她故意扔到尚昊課桌下麵的練習本。誰都知道這一切完全是她故意的，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碰到了哪裏，隻見她倒在尚昊腿上不停地叫疼！
我真恨不得把她像紙片一樣撕個稀巴爛！不管尚昊究竟有多能忍，我心中的火氣終於像抑製不住地火山一樣噴發了。
“胡樂！”我幾乎是用盡了所有力氣大喊著她的名字，我要跟她打架，我要跟她決鬥！不管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今天不把她收拾老實了絕對不會收手！與此同時，尚昊像推開一片貼到身上的洗碗布一樣條件反射地推開了胡樂，離開了尚昊身體的胡樂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尚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因為惱羞成怒，胡樂開始不顧一切地大喊大叫。教室裏的同學們看著這一切，有的開始竊竊私語。尚昊拉著我的手把我拉到了外麵走廊裏。
“幹嗎這樣？幹嗎顫抖成這樣？為了那個瘋女人變成這樣，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尚昊捧著我的兩隻手，有些惶恐地看著我。而看到這個樣子的他，我的心更是難受地一塌糊塗。
“尚昊，我忍不下去了，忍不下去了……”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脆弱感此刻像決堤的洪水一樣衝擊著我的心髒。
“水心……”
“……”
“對不起水心，我沒保護好你，對不起……”尚昊的眼睛裏閃爍著淚花，這一切明明不是他的錯，為什麼要他來說對不起？教室裏邊胡樂還在沒完沒了地喊叫，越來越多的同學湧過來圍觀。
“胡樂怎麼這樣？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嗎？”
“早就被她甩了，聽說她從暑假開始就一直纏著尚昊了！”
“我要是遇到這種人早就瘋了！”幾個女生聲音不大不小地議論，全部傳入我們的耳朵。
莫雲飛冷眼看著發生的一切，那眼神裏分明寫著“自作自受”四個字。
推開尚昊我衝回教室給了胡樂一個耳光。
停止了喊叫，她看我的目光像兩把尖刀。
“林水心你這個狐狸精！你知道尚昊被你變成什麼樣了嗎？！”胡樂回手一連打了我三個耳光，速度之快讓迅速衝進來的尚昊都沒來得及阻止。
“哭哭哭，有什麼好哭的？你就是用假惺惺的眼淚勾引到尚昊的嗎？……”話沒說完，尚昊就給了她三個耳光。胡樂的兩邊臉上紅成了一團，手指印清晰地凸顯著，我的臉上一定也是這樣吧？火辣辣地一片，頭昏腦脹的，全是金星……
“以前那個尚昊哪兒去了……”胡樂捂著臉，慢慢地抬起頭來，眼神明明那麼可怕，可是似乎又有些委屈，說出口的話更是讓人感到意外。“以前那個無論走到哪裏，都酷酷地不可一世的尚昊，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棱角分明的石頭被磨圓後就失去了自我，因為林水心，你不再是以前的尚昊！我要把以前的你找回來，我要讓你變成原原本本的尚昊！”
“你說的是石頭嗎？我不是石頭，別把我跟石頭拿來比。如果你喜歡有棱有角的石頭，最好去大山裏找！幹嗎沒完沒了地糾纏我？無論以前還是現在，我就是我，尚昊的臉，尚昊的名字，尚昊的心，愛的一直都是一個人，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在水心眼裏心裏，我也從來沒有改變過，尚昊就是尚昊，我又不會分身術，拔根毫毛變成另一個自己，還能有幾個尚昊？你喜歡你所謂的以前的我嗎？那現在就別來煩我。你真的能把人活活煩死！被你煩得我都快沒有原則了，這樣下去，我真的會把你當成土匪拳打腳踢，當成蒼蠅一掌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