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1 / 3)

第63章

“好了,我沒事,你們也別都在這裏了。讓我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要死了似的。”

“哥,你別亂說話,什麼死不死的,以後不許你說這個字。”水紋生氣的說道。

“好,我不說了,水紋,你和大家先回去吧。我想和夜單獨說說話。”

“哥哥,我想在這裏陪你!”

“水紋,我們回去吧,無澤醒了,你爸媽還不知道,我們回去通知他們,明天你再過來。”嬌洛上前拉起水紋,除了伊夜所有人都離開了病房。

看著和自己一樣憔悴的伊夜,無澤眼中帶著感激和擔憂。

“夜,真音還好嗎?”

伊夜點了點頭。

“真的很想她呢!嗬嗬”

無澤虛弱的笑了笑。

“你好好休息,別再說話了!”伊夜心裏真的很擔心無澤的身體。

“我真的沒事,你放心我的身體自己清楚,我會堅持到真音回來的。”

“你在說些什麼!那樣的話,我寧願真音永遠也不要回來!”

伊夜忍著心痛說出了這句話。

“夜,不要再騙自己了。我做不到,你更做不到。以後真音還需要你來照顧,不要再這麼折磨自己。”

“澤,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了。”

“不,我需要你對我承諾,承諾這一生一世好好待真音。所有的罪責並不應該她來背,更不應該你來背。知道嗎?明白嗎?”無澤有些情緒激動,說話時喘噓不止。

伊夜沒有說話,隻是發紅的眼睛讓人揪心。

“給我找支筆和兩張白紙。”伊夜不知道無澤要幹什麼,隻是照做了。

等到無澤拿到筆和紙以後,就開始在紙上寫了起來。半個多小時後,無澤將其中一張折了起來,和另外一張一起交給了伊夜。

“夜,等必要的時候,將這封信交給真音。”無澤指著那張折起來的信件,“另外一張就交給陶朔吧。”

伊夜接過兩封信,看了一眼那張並沒有折起來的白紙,頓時愣在了那裏。

“無澤,為什麼這麼做?”伊夜明白了無澤所說的那時候是什麼時候。

“嗬嗬,說實話,我現在有些害怕,但是到了那時候我想真音會幫我看到這個世界最美的夕陽的。”

三年後。

“瑞塔,你看這分設計圖稿,是不是可以定稿了?”

一個金發女子拿著一張設計圖稿放在一個女子的桌子上。名叫瑞塔的女子拿起設計圖稿看了起來,接著便用流利的英語說道,“恩,還不錯,不過,這埋在地下的水管道和露在外麵的可以以兩種顏色表示出來,這樣的話,在修建的時候可以比較直觀一些。”

金發女子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偌大的一個辦公室,隻剩下瑞塔一個人。她伸了一個懶腰,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窗邊向外看去。由於已經是傍晚,外麵的光線沒有屋內的亮,光滑的玻璃上映出了瑞塔的麵容。瑞塔不是別人,正是三年前的木真音。此時的她已經是一個在加拿大設計界很有名的設計大師,當然也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的女性設計師。此時的她已經將一頭及腰的長發剪成了及肩的短發,一副半框黑色眼睛架在鼻梁之上,職業性中不失成熟大方。最惹眼的還是她那原本額角的傷疤,此時早已是消失不見,代替它的是一朵永不凋謝的紫色玫瑰,嫵媚、嬌豔。瑞塔是真音的英文名字,是她在三年前為了方便為自己起的另一個國際性的名字。這麼做並不是因為工作,而是因為真音想要將自己給禁錮起來,讓自己遠離以前的一切,既然自己做不到,那就要逃離。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很懦弱,但是她除了這個辦法已經再無其他路可走了。

“喂,真音!”

真音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威利斯的聲音。

“是我,怎麼了?”

“真音,晚上一起吃飯可以嗎?”

“當然,你是在邀請我嗎?”真音風趣的語言沒有讓威利斯感到開心,反而電話中的語氣有些低沉。

“威利斯,你在聽我說嗎?”

“哦,在聽。下班後在樓下等你。”

“好。”

掛了電話,真音又看向窗外。嫣紅的夕陽在她的眼中隻是淡淡的黑灰色。可是她依舊很願意看,每天都會看向西方,看著那夕陽慢慢消失在地平線。

餐廳內。

真音熟練地運用著手中的刀叉,眼前的牛排已經被她切成均勻的好幾塊。一邊切還一邊笑著說,“來這裏這麼長時間了,還是不怎麼太習慣這些西洋的東西,挺想念用筷子的。”

對麵的威利斯並沒有回答,也沒有動手中的刀叉,臉上的憂慮一覽無餘。卻不知道怎麼跟真音開口。

真音吃了幾口牛排,然後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輕輕擦了擦嘴,笑著說道,“好了,別皺著眉頭了,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出來吧。讓別人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真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

威利斯搓了搓手,有些吞吐的說道,“真音,你來加拿大已經三年了吧?”

“恩,怎麼了?”

“你不想家嗎?”

真音的臉色立刻開始變得有些憂愁。

“確實,我真的很想家。可是,我沒有勇氣回去。”真音很坦白的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擔憂。

“為什麼?你在擔心什麼?是因為傑森嗎?”

“他已經成家了不是嗎?”真音又倒了一杯紅酒,一口喝了下去。

“你在說什麼?什麼成家了?我怎麼不知道?”威利斯聽了真音的話一頭霧水。

“三年前他走的時候,不是帶著妻兒走的嗎?”

“妻兒?三年前?真音,三年前你不會是……?”

真音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臉上露出一絲紅暈。

“原來這麼長時間,你一直不回國,就是因為這件事嗎?那麼說,你已經原諒了他們了嗎?”

威利斯有些激動的問。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嗎?我早就已經明白了,其實自己並沒有真正的恨過他們。隻不過是自己根本就接受不了罷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看你今天神秘兮兮的,很不對勁。”

真音不想再說下去,直接將話題轉移開。

“真音,你回去吧!”

“為什麼?我在這裏不好嗎?”

“真音,既然你已經不恨他們了,那我就不瞞你了。三年前傑森突然回國,其實是因為無澤!”

“無澤!無澤怎麼了?”

真音手中的酒杯突然一抖,差一點酒杯脫手掉到地上。

飛機降落在機場,真音從機場走了出來。三年後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故鄉。可是今天卻沒有人來接機。因為真音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回來的消息。即便是在自己離開加拿大的時候,也一再叮囑不要讓威利斯告訴國內的伊夜自己今天回來。雖然已經知道勞拉和那孩子的真正身份,可是真音依舊不敢麵對伊夜。

當威利斯告訴真音無澤的消息,真音沒有絲毫考慮,直接定了最早的一班飛往中國的飛機。看到誰出事,真音也不想看到無澤出事,因為無澤不單單代表著他一個人,而是在為兩個人活著。

走進醫院,真音打聽到無澤的病房,乘坐電梯來到了最高的一層。這一層的人很少,找到無澤的病房,真音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站在病房門口,透過玻璃朝裏看去。病床上正躺著艾無澤,此時他正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了。與三年前相比,無澤消瘦了很多,蒼白的臉色,讓他看上去,身體很是虛弱。

正當真音想推門進去的時候,一隻手將她拉住,“真的是你?無音?”

拉住真音的不是別人,正是無澤的母親,藍心珍。

“藍阿姨!”

“你回來了?你來看小澤嗎?”藍心珍的臉色也憔悴了很多。

“是我們對不住你,原諒我們好嗎?好嗎?”藍心珍緊緊握著真音的手,懇求著。

“藍阿姨,您別這樣。我已經不再恨了,我已經想開了。”

“真的嗎?真的嗎?”藍心珍早已淚流滿麵,多年的擔憂在這一刻放下了,不免有些沒落。

“無音,我們知道不能彌補你什麼,希望你不要怪小澤和小夜,所有的事情真的與他們無關,我不想看著他們兩個人承擔那些痛苦,根本不是他們錯,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要怪的話,你就怪我吧,好不好?”

“藍阿姨,我已經說過了,我不再恨了,我已經明白了,就算妹妹和漠然活著,他們也不會想看到我們之間互相憎恨,所以,我放下了。阿姨,你不要再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既然已經過去的事情,那就讓它過去吧。隻是,無澤的病情怎麼樣了,您能告訴我嗎?”

藍心珍擦了擦淚水,看著病床上的兒子,心中猶豫重重。

“小澤,已經昏迷一個多月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真音以為無澤在睡覺,卻不想無澤是在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