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宋的官員都歸吏部管,互相之前並無歸屬的問題。既然如此,其他地方官員能向趙嘉仁寫文書,也能向朝廷寫文書。
賈似道知道最近的一兩年中,福建路各地人口發生了不的變化。那些窮困地區的窮人們紛紛離開故鄉到趙嘉仁開辦的什麼船廠、工廠那邊謀生。對此有怨言的地方官數量很大。
對這些沒用的東西,賈似道完全不想去搭理。因為那幫人加到一起能提交的財稅比趙嘉仁還少。咱大宋缺錢,又是個中央集權的體製,所以官員們的政績就與稅收完全掛鉤。把趙嘉仁一個人搞掉,就會讓大宋朝廷陷入到財政匱乏的局麵,別賈似道不會這麼做,朝廷裏麵的其他勢力同樣不會這麼做。
而且賈似道心裏麵的壓力越來越大。最近襄陽那邊好幾個月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蒙古人把襄陽圍困的如同鐵桶一般。那些救援的將領們最近幾個月的救援行動不僅沒有絲毫作用,還遭到了蒙古軍更多的野戰進攻,損兵折將後他們不得不後退。,每次給賈似道寫信,他們必然加上一條請趙嘉仁領軍救援的法。
賈似道原本就看不起軍人,現在就更加看不起了。他當然知道上次援救是趙嘉仁經過接連苦戰,才打通了通道。在夏貴等人軍中的監軍當然要為夏貴吹噓,因為替夏貴吹噓就是為他們自己吹噓。然而真的到了賈似道麵前,那些監軍們一個個老老實實,根本不敢再什麼瞎話。乖乖得承認夏貴他們隻是跟在趙嘉仁背後,守住一個個被趙嘉仁攻下的城寨而已。
即便如此,夏貴等人在請功的時候卻是大大的吹噓一番。光看他們的奏章,大概是夏貴等人領著軍隊英明神武,殺退了蒙古軍,硬生生的打開一條通道。而趙嘉仁隻是在戰場上‘存在過’,好像也和蒙古軍打了幾仗。至於趙嘉仁怎麼打的,戰果如何,夏貴他們在奏章上寫的含糊其辭。
這做法也不能是錯的,因為從理論上,趙嘉仁自己要給自己好好的誇大一下戰果。然而趙嘉仁卻沒有這麼做。這裏麵的原因如何,賈似道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在當時他並不想弄清楚趙嘉仁的想法,他隻是希望自己能夠穩定自己的地位。
於是,當時的整個朝廷都覺得夏貴等將領非常能幹。然而夏貴現在就品嚐到了後果,既然當時他們沒有凸出趙嘉仁的作用,現在他們雖然試圖讓人覺得趙嘉仁很能幹,可朝廷裏麵的官員們是真的不這麼認為。他們隻是覺得夏貴等人是因為戰爭打得不好,所以想找人卸責。既然找不到其他能戰的將領,朝廷裏麵就隻能對夏貴等人不斷下旨,要他們‘好好做,認真做。一旦立功,朝廷絕不吝封賞’。
想到夏貴他們此時的心情,賈似道隻覺得太嘲諷了。然而嘲諷之餘,賈似道也不得不考慮是不是真的讓趙嘉仁出來做些什麼。壓製趙嘉仁是一碼事,讓趙嘉仁幹事又是另外一件事。而且最近的朝局變得對賈似道更加有利起來。
幾個月來,那些反對公田改革的官員們如同逐臭之蠅,圍繞著重新把公田租出去的話題商議了許多許多。那些要求把公田全部還給地主的建議不僅遭到了支持公田改革的官員反對,甚至遭到了一部分家裏是大地主的官員的反對。理由很簡單,如果按照新的計劃,公田被地方上的有力人士租用,那麼大地主們作為地方上絕對的有力人士,除了能夠拿到他們之前被官府弄走的土地之外,還能夠弄到更多土地。從這個角度,把公田土地全部給原本的地主,對他們反倒不怎麼有利。於是反公田改革派自己內部就先分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