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跟高高的桅杆上部是帶支撐架的硬質帆布橫帆,下麵是帶支撐架的硬質帆布縱帆,船頭向前探出的斜杠上則是帆布斜帆。除了風帆之外,船身長50米,龍骨長度是船身的寬度的倍。整個船身如同盒子,頂部是從船頭到船尾的聯通甲板。頂部甲板下麵,有像是兩層樓房般的上下兩排窗戶。此時窗戶都緊閉,遠遠看去,兩排窗戶看著像是整齊的花紋。
當然,航海行會內部的專用名詞對於蒙古水軍萬戶劉整毫無意義。他本人既沒有學習的願望,也沒有學習的機會。劉整在他船隊裏麵最大的船上舉起從海州屯田那邊的人手中買到的單通千裏眼,仔細眺望著遠處的六艘大船。雖然是蒙古水軍內行,劉整麵對趙嘉仁的船隊隻能看看熱鬧。
趙嘉仁船隊內行人員的角度來講,為了追求最好的航行效果,六艘船要滿足水下的流體動力學與水上的空氣動力學的最佳配置。現在雖然有些經驗積累,卻距離方程式有不的距離。
從蒙古水軍萬戶劉整的角度來看,對麵趙嘉仁的船隻簡單的太過分了。所有彰顯地位和威風的東西統統不存在。除了船舷上巨大的符號之外,劉整實在是看不出這六艘船有什麼區別。然後,劉整看到對麵船隻三根桅杆下麵巨大的三角帆調整了角度,然後對麵的船隻就以超出劉整想象之外的速度向著劉整的船隊快速駛來。那些會被誤認為花紋的窗戶齊齊打開,黑洞洞的窗口中探出一些火炮的炮口。即便身為外行,劉整也已經明白對方現在要發動進攻了。
劉整的座艦距離長江口還有兩裏地的時候,孛兒隻斤?郝仁覺得自己可以逃出敵方凶暴戰艦的屠殺。然後,孛兒隻斤?郝仁聽到空氣中傳來難以形容的破空之聲。身為蒙古貴族,孛兒隻斤?郝仁也是幼時騎羊,稍大騎馬彎弓射雀。即便趙嘉仁水軍十斤炮發射的鏈彈在空中慢悠悠的轉著,他能輕鬆看清那是一根鐵鏈兩端各綁了一個鐵球。
仿佛是輕飄飄飛來的鏈彈接觸劉整座艦的船帆之前,孛兒隻斤?郝仁甚至以為那玩意會被船帆彈飛。然後孛兒隻斤?郝仁就看到那玩意在碰到船帆的一瞬間就開始瘋狂旋轉起來。整齊的風帆轉瞬就被撕成碎片,粗大的索具如同線繩般扯斷。
在宋軍的軍艦靠近失去動力的蒙古軍船之前,孛兒隻斤?郝仁與船上的其他人一起跳海逃生。之前凡是被宋國軍船靠近射擊的蒙古船,都如同雞蛋殼般碎裂,沉沒。留在船上的結果大概就是與船同亡。
劉整治軍很嚴,不管是蒙古人或者漢人,統統都得玩命訓練。即便是孛兒隻斤?郝仁,再數次險些被淹死之後,也學會了遊泳。此時在恐懼的促使下,他更是完全運臂如槳,雙腿更是上下擺動的飛快。也不知道這麼遊了多久,他覺得手指一陣劇痛,以為被宋軍擊中,然而雙腿不自主的下沉,竟然觸到地麵。勉強抬起頭來,孛兒隻斤?郝仁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遊到岸邊,那劇痛是手戳中岸邊的一塊碎石導致。
此時這位蒙古貴人氣喘籲籲,跌跌撞撞從水中爬到岸上。直起身四顧,發現岸邊也陸續上來不少水手。再看遠處,那六艘宋軍軍船正在追擊蒙古水軍萬戶劉整麾下的軍船。隻要被這六艘宋軍船隻靠近,蒙古水軍的船隻片刻後就被擊沉。孛兒隻斤?郝仁打了個大大的寒顫,他跟著劉整萬戶打了許多仗,馬上就要受封千戶。本以為宋國水軍不過爾爾,沒想到今日才知道傳中的趙嘉仁水軍竟然殘暴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