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士考試並非是進去一個時辰答完卷就走,考生要在裏麵住好幾才能完成所有答卷。他們要帶上行李鋪蓋,住在考院裏頭。在考院外麵有焦急等待的人,有因為無法參加而心中充滿了負麵情緒的人。
作為主考官的吳潛沒想到趙太尉根本不在乎一名副主考辭職的行動,他更沒想到此事居然就這麼輕飄飄的過去,沒有引發什麼波瀾。若是在以前這可是大事,足以鬧到沸反揚的大事。
吳潛有些太高看趙嘉仁對舊文官的器重,也太高看此時舊文官在臨安朝廷裏麵的數量。臨安朝廷總投降之時,隻有福建路、兩廣、揚州、海州還有比較成建製的大宋官員。這些官員的數量加起來不過三四百人。
大宋三百多年的曆史,科舉考試選了四萬多進士。真正支撐大宋官僚體係的是吏。他們是地方出錢養,並不由中央付賬。官員的幕僚都是私人雇傭,國家也不承擔這些人的官方身份。大宋一個編製內的吏少則有50幫閑,多則、5百幫閑,這就造成盤踞在大宋肌體上的這幫統治階級實際數量很龐大,然而在冊的實際人數其實很少。
趙嘉仁曾經被1世紀偷梁換柱的文章給騙過‘古代個農民才養一個官員,新中國農民就養一個官員’。散布這種話的人從來不提吏和吏的幫閑,更不提他們計算新中國的時候是把教師等人員也給例如官方行列。用現實的情況對比,新中國人民供養吃財政飯的人口比例其實在曆朝曆代大概是最低。
利用官員殘破的機會,趙嘉仁將大量航海行會的幹部調過來充當官員。這幫人的經驗當然有問題,但是這幫人可以比較輕鬆的解職,這幫人可是勞動者出身,是創造財富而不是隻消耗財富的。
此時的京官裏麵不過三百個以前的舊官員,這三百人中大多數都對趙嘉仁聽任一名副主考辭職的行動感到了駭人聽聞。可數量更大的航海行會的幹部官員對此跟本不在乎。別趙嘉仁隻是允許一名官員辭職,就是趙嘉仁把主考官殺了,幹部也不會有絲毫意見。
接下來的幾裏麵,吳潛心中也未必沒有希望這幫參考的人等起來鬧事的希望。可參考的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沒有一人與吳潛吳太師生出什麼心靈感應。考試過程的非常順暢,不管是監考或者考生,都在努力完成他們的工作。
閱卷也按部就班。整個進程與以往差不多,因為考生數量比以前少,整個事件也提前了不少。殿試名單出爐之後,朝堂上的幹部們不置可否,反正他們家沒人來參加科舉,而是去參加的製科。朝堂上的官員則是大為驚訝。
考生可不是沒背景的,他們在結束之後也會把文章寫出來給上層人看,希望他們能夠有所感動。其中好十幾篇文章得到了官員們的一致認同。被認為文才、理念都非常出色的考生竟然落選了。文祥臨時被趙嘉仁指派為副考官,這位前狀元成了被攻擊的焦點,很多人幹脆一起到文祥這裏討法。
麵對這許多人,文祥懶得一一解釋,他請了更多人來喝酒。光看被邀請者,那些質疑的人都在列,其他許多也參加了本次科考,大家都知道文知州是要對此次科考些什麼。一傳十、十傳百,到那,聚會地點內外聚集了好多好多人。
文祥個性激烈,在賈似道權傾朝野之時就數次公開反對賈似道,現在人這麼多,他更是生出千萬人吾往矣的豪情。與他一起出席的還有被調來參加審卷的劉猛。在趙嘉仁手裏的幹部中,劉猛是趙嘉仁認為對哲學有點認識的家夥。
時間一到,文祥站起身示意眾人安靜。院子裏麵擠了兩百多號,外麵更多。在文祥示意之後,費了不少時間才安靜下來。文祥大聲道:“此次很多人沒考上,問題各不相同。我認為有代表性的就是對最後一題的回答。”